一场夜醉哭了不知多久后,我便倚在他怀里睡了。
清晨时醒来,便见他支手倚在桌上,我正枕在他腿上,仰视着那张白皙的俊脸,在我的食指忍不住探上他的下巴后,便见他缓缓睁开了眼。
我并未来得及缩回手指,便被他的大掌握住了,他轻声细语:“醒了?”
然后便是久违的笑颜,如盛开的骄阳,烈火红岩。
见我点头,他又是一笑,将我横抱在怀里,而后起身,那书房的门便在他行至快近时自行打开了。
他就这么一路抱着我,不顾众人惊愕的目光,将我抱入寝殿。
那一刻,我就这么自然地享受着他给的温暖,心中清楚地知道,春天来了,是我们的春天……
碧红紧跟着入内,依照他的吩咐,为我更衣梳洗。
当日正午,皇上旨传长王子府。
两日后,让宫琛作为和使,带上迟子衣的遗体,还有刺杀之人謦公主,前往北池国负荆请罪。
宫琛与珄二在书房议事时,珺四登门拜访,我在送茶入室时故意墨迹了片刻,想要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结果这些人在我入内后,皆不言语,我又不得不惭惭地退了出去……接着竖耳附门听了半天,却被珄二从内一把拉开门,问道:“长王嫂还有事吗?”
我这才厚着脸皮笑道:“没事没事。”
然后,就这么落荒而逃了。
当夜宫琛回房后,我从床上一跃而起,问他:“你们到底在商量什么?”
他的气色恢复了好多,此时双目微耀,道:“王妃是指什么?”
我暗附,装模作样。
见我如此,他叹声一笑,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抵在我头上,道:“有三事。其一,安氏因謦公主之事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入狱的入狱,处决的处决,如今还有很多控告安氏其他旁系的折子源源不断往皇伯那处送,往后一个月估计都得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而安国舅也在其中,但他于我二人成亲当日便出远门了,如今在何处不得而知,皇上今日已下旨全国缉拿此人。其二,如今朝野局势空荡,安氏大批落网,很多重位浮空。而此时栖华兄之事如若不解,便会与北池兵刃相见,又得防野心勃勃的萧旱随时兴风作浪,如今天朝这番局势,正值用人之际,故而,不管是为了栖华兄,还是天朝,为夫都当亲自走一趟北池。其三,今日四弟来,是为了珏三弟之事,珏三弟想要为夫求皇伯让他前往北池,此事为夫无法应允,自然是回绝了的。”
我从他怀里出来,问道:“就这些吗?”
他又是一声笑,“娘子这是不相信为夫吗?”
我撇嘴,相不相信又如何?还不是你说是就是咯,我又无从考证。
他叹息,“为夫竟不知道在娘子心中,为夫竟然是这种不可信之人?”
我冷笑,不知道吗?我信你个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