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信力虽不济,但老人毕竟体重很轻,这须臾片刻,还不算消耗。
电光石火,他出手极快,众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身形就又一闪,消失不见了。
男人这才退步稳住身形,“咣”地一下撞到身后的一个妇人。
妇人原本在老人的身后,方才司徒信像箭一样冲过来,迅雷不及掩耳地将老人抱离,她却来不及闪躲,被这男人撞到,“啊呦”一声倒在地上。
老人的脑子反应很慢,见妇人摔倒,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是被人救了。
可是抬眼一看,却发现身遭已经没了恩人的踪迹。
这一番折腾,人群里更是热热闹闹,有人指责护卫冷漠,有人指责男人鲁莽,还有人没看清发生什么,直拉过旁边的人问,一时间吵吵嚷嚷,不成规矩。
忽然有个中年男人大声喊道:“让一让,都让一让!”
人声鼎沸,却压不过这道雄浑的声音。
人群分开两道,从中间走过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
她的布料精致、剪裁妥帖,阳光下一走动,衣服就像湖水一样泛着粼粼波光。
她头上没有带多少华贵的头饰,只有一枚金镶玉的步摇。可那步摇上的羊脂白玉,白得几乎能透过光去,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有价无市。
她的身边跟着两个男人,一老一少。
年纪大的高声呼喝着叫人让路。这人的手里有刀,不论是来此讨说法的乡亲,还是横眉冷目的护卫,都不敢拦他。
另一个年轻的,则身形颀长,气度潇洒。容貌虽然英俊,脸颊上却有一道可怖的伤疤。
他救人归来,像一只鹿一样,轻盈地落到女人的身边。身形迅疾,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随从都这般不凡,女人更是令人瞩目。
她身形翩然,举止有度,分开人群,一路走到阶下。
台阶上的伙计一时傻了眼,两个人互相看一看。
女人提起裙裾,抬脚上台阶,目不斜视。
仿佛那些凶神恶煞的护卫都不存在似的。
附近的几个护卫见状,纷纷上前阻拦。
围观的众人见到此景,也渐渐地平息了喧闹。
一时间街道上鸦雀无声,只有一些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护卫们忌惮两个随从的功夫,不敢轻易动手,却又不能坐视不理。
见这几人来者不善,纷纷走上前来,将他们围住。
这些人都有一身虬结的肌肉,又个个粗眉大眼的看着让人害怕。
尤其是刚才,一个七尺高的青年男人在他们手下都讨不到好处,何况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人群里传来一些好心的劝慰:
“小姑娘你别惹他们,你惹不起的!”
沈鸣鸢却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老杨冷笑一声,“噌”地一下拔出刀。
他的刀刚刚出鞘,几个大汉凶恶地吼一声,有两个也拔出了刀。
他们的刀都是崭新的,平日里面对的都是一些平头百姓,不必舞刀弄剑,都是吓唬人的花架子。
老杨却实实在在地杀过人。
他挽起一个刀花,明晃晃的刀刃发出“扑棱棱”的颤抖声。
这些人举刀回防却根本防不住,被老杨取了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