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的刀在几个人的腰带上点过,然后好整以暇地收势。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人在玩什么。
下一刻他们就感到腿间一凉。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大汉们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腰带已经被老杨齐齐斩断。
裤子掉了一地,露出整整齐齐的一排大腿。
他们个个面露窘色,扔了手里的武器去提裤子。
老杨却把刀往脖子后面一扛,大笑着说道:
“这次手下留情,只斩你们的腰带,若是再不客气,小心你们的‘那东西’!别最后连爷们儿都做不成,还得去皇宫里当公公!”
人群中的笑声越发地高亢,老杨还乐呵呵地转过身,笑嘻嘻地朝众人拱手:
“感谢乡亲们捧场,若是乡亲们看着乐,咱再给大家表演个更好玩的!”
“大哥你这是耍把式赶场子的吧!”
“不瞒乡亲们说,穷到吃不起饭的时候,咱也撂地卖过几天艺!”
老杨和几个嘴贫的乡亲有来有往,说得正起劲,却看沈鸣鸢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老杨就闭了嘴,从一只虎变成了一只猫。
他收起刀,怒视这几个壮汉。几个壮汉见这人不好惹,纷纷退下。
沈鸣鸢这才看一圈门前的几个伙计。
“你们说话管事吗?”
她的语调很高冷,眼光抬得也很高,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伙计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接话。
沈鸣鸢冷哼了一声:“去,找个管事的来。你们掌柜怕是不够,把你们东家找来。”
有一个胆大的伙计,听了这话,不服气地说:
“哪里来的丫头片子,口气倒是不小,是来砸场子的吗?”
沈鸣鸢朝着司徒信递个眼神,司徒信立即会意。
他从怀中摸出一枚金块,朝天一扔。
这些伙计们都是店铺的学徒工,手头拮据得很,哪有不喜欢钱的?
他们脸上的敌意一扫而空,一个个趋之若鹜地去接。
胆子大的那个,把金块抢在手中,还上嘴咬了一口。
碎金块有一寸见方,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若是拿去钱庄,大概能换百八十两现银出来。
是他们十年都赚不到的数目。
他一改先前倨傲,点头哈腰谄媚地对沈鸣鸢说:
“好说好说,小人这就去请东家!”
他得了金子一溜烟就跑,甚至忘了问沈鸣鸢来历和用意。
冲着他的背影,沈鸣鸢冷漠道:
“本小姐是打青州府来的,告诉他,”
她抬高了声音。
“买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