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山脉,连绵起伏,宛若一条沉睡的巨龙,盘踞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越是靠近山脉深处,灵气便越发浓郁,氤氲的雾气缭绕在山峰之间,宛如仙境。
然而,这仙境般的美景,却早已被各大势力瓜分殆尽。最上等的洞天福地,自然是那些顶尖宗门的驻地,灵气浓郁到几乎要化为实质,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强者。稍逊一筹的核心地域,也只有那些拥有准圣坐镇的外来势力,才有资格占据。再往外,才是那些拥有至尊巅峰老祖的玄门家族的领地。
对于普通的散修而言,能够在这中州山脉中拥有一席之地,便已是实力与背景的象征。
此时,南域风家府邸内,雕梁画栋,奢华无比。
轻纱幔帐低垂,将内室与外界隔绝开来,隐约可见人影绰绰。淡淡的龙涎香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丝甜腻的暧昧气息。
风霸天,这位南域风家的家主,正斜倚在柔软的兽皮榻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身旁小妾的温柔侍奉。
他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此刻却显得有些扭曲,眼神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他的小妾,皆是拥有大能境修为的绝色女子,每一个都足以让外界的修士为之疯狂。但在风霸天眼中,她们不过是取悦自己的玩物罢了。
想到今日在天机阁分部所受的冷遇,风霸天的心中便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堂堂风家家主,至尊巅峰的强者,竟然被一个天机阁的普通弟子给无视了!
而那个名叫林北玄的登圣境小子,却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
这让风霸天感到颜面扫地,心中对林北玄的嫉恨,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风霸天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中充满了怨毒,“真以为我风家是好欺负的吗?”
他轻轻抚摸着小妾柔顺的长发,眼神逐渐变得阴冷起来。
“林北玄……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
风霸天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打探到林北玄的底细。
天机阁他自然是不敢招惹的,但一个登圣境的修士,在他眼中,不过是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
“等仙资大会结束,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风霸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北玄跪地求饶的景象。
他缓缓闭上眼睛,继续享受着小妾的侍奉,心中却已经开始酝酿起一个阴毒的计划。
他要让林北玄明白,有些人,是他永远也惹不起的!
即使是天机阁,也保不住他!
昏暗的房间内,龙涎香的甜腻气息与风霸天内心的暴躁形成鲜明对比。他斜倚在兽皮榻上,脸色铁青,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
“砰!砰!砰!”
急促而剧烈的敲门声,如同擂鼓般敲打在风霸天本就烦躁的心头,更像是某种挑衅,让他的怒火“腾”地一下蹿升起来。
“找死的东西!”
他猛地坐起身,双眼圆睁,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如同从喉咙深处挤出的野兽嘶吼,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什么时候这些晚辈都不把老夫的规矩当回事了!”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刻骨的恨意。
“今天老夫本就被那林北玄小儿气的火冒三丈,正愁怎么找那林小子撒气呢,你就撞到老夫刀尖上了,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风霸天心中怒火翻腾,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将对林北玄的怨恨,以及在天机阁受到的屈辱,统统归咎于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敲门人。
敲门声依旧没有停止,反而愈发急促,一声紧似一声,仿佛在催促着什么。这在风霸天听来,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杀意。
“看样子是不杀个人立个威,是不行了。”
风霸天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他缓缓起身,宽大的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整个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紧张,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杀气在弥漫。
“这些下人看见自己被压了一头,就敢不把他当回事了?”
他一步步走向房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敲门人的心上,沉重而有力。他的眼神阴冷而狠厉,如同盯上了猎物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砰!”
风霸天含怒一掌,裹挟着至尊巅峰的恐怖威势,猛然推开了房门。
他原本以为,门外会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正准备以雷霆手段将其击杀,以儆效尤。
然而,预想中的血肉横飞的场景并未出现。
一股浩瀚如渊、深不可测的威压,如同天穹倾覆般,骤然降临,瞬间将他笼罩。
这股威压,沉重如山,冰冷如狱,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风霸天只觉得浑身骨骼“咯吱”作响,体内真元凝滞,如同陷入泥沼,动弹不得。
他那张原本就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此刻更是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如同雨点般滚落。
“准……准圣!”
风霸天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他艰难地抬起头,只见眼前一片模糊,只有无尽的威压,如同一座座无形的山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什么时候得罪了一位准圣境以上的大佬?
风霸天心中惊恐万分,拼命回忆着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
他自诩行事谨慎,从不招惹那些实力远超自己的存在,平日里欺负的,也不过是一些实力弱于他的修士罢了。
可眼前这股威压,分明是准圣境强者才能拥有的,而且,这股威压中蕴含的杀意,更是让他如坠冰窟,浑身冰凉。
就在风霸天惊疑不定,几乎要被这股恐怖的威压压垮之时,一个颤抖的声音,如蚊蚋般传入他的耳中。
“老……老祖……”
风霸天艰难地转动眼珠,循声望去。
只见敲门的那个族中晚辈,此刻正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身体几乎要贴到地面,卑微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