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薰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眸看他:“有事?”
“有事。”
玉青飞胡乱编着瞎话跟她搭讪:“什么时候给我治病啊?我都洗干净了。”
“你这病属于大手术,过程很危险,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如果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病症,也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玉青飞倾过身子,脸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轻轻地说:“你知道半个月后就是我父亲的祭祀大典了,我不想在我父亲面前被外人挑下阁主之位。”
他说话的声音又软又妖,像极了在撒娇,再加上那张妖娆至极的脸,很难让人生出抗拒之心。
但岑以薰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
她一掌拍开玉青飞的脸上,把他推回原来的位置,正色道:“缝心脏不是缝衣服。就算是衣服缝好了用力撕扯也会有再破的时候,何况是心脏。哪怕手术后,你最好还是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
“和平
谈判?”
玉青飞仿佛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呵一下笑出声来,“武林之中向来胜者为王,谁当上武林盟主是靠一张嘴?”
“我跟你说,手术后你的身体最好也要静养三个月。”
“不可能!没有人会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你就没有自己的拥护者吗?”
“拥护者?”
玉青飞嗤笑一声,“武林只拥挤强者。我只有在祭祀大典上赢了所有的挑战者,我就能得到那些人的认可,我才会拥有拥护者。现在,我只是一个继承我爹地位的二世祖罢了。”
这说的也有道理,真正获取属下尊敬的还得依靠自己的力量。
玉青飞看着岑以薰眼底的动容说道,笑了笑:“我爹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但是我娘是他的嫡夫人。所以我理所当然是他的继承人。我排行第三。我出生的时候就差点没命了,大夫说我天生心疾,活不过十五。”
“一个天生
不能习武的人怎么能成为玲珑阁的继承人?不能成为继承人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新阁主杀死。”
“很残忍吧?都这样。朝廷不是也一样么?皇子们争夺皇位,胜者为王,败者去死。能活下来的,也都战战兢兢地苟着。你看我像是个愿意苟延残喘的人么?”
“我娘瞒着我爹悄悄找了巫医转移了我症状,每次我心疾发作时寻常大夫只能瞧着像是咳症。”
“虽然我娘瞒着我的病,到底还是传出了风声。我爹就来试探我。”
玉青飞挑开衣领,露出一片洁白的胸膛。
他指着胸前那一片浅浅的红印说道:“这是我父亲留下的掌印,那一击直至肺腑,只为难证我是肺病还是心疾。”
岑以薰哑然:“为什么要这样验证?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验一下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