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赫然的掀开幔帐,看到翊寻赤着上身,和我如此亲密,眸光一聚,一股寒意上了眉梢,他提起剑划过翊寻的肩膀。
顿时鲜血淋漓。
翊寻捂着肩膀肆意的笑着,“你是从什么时候进来的?是不是从她说要我娶她为妻的那个时候?”
殷墨不语,又是一剑,划在他捂着胳膊的手臂上。
我知道,他并没有使全力,不然能挑断翊寻的筋。
“你认识他几个时辰?就让人家娶你为妻?想当妻想疯了吗?”殷墨呵斥着我。
怎么着?谁规定我就非得嫁给你不成?嫁不了你,我还剪了头发去当尼姑吗?你不能娶我为妻,还不允许我嫁给别人吗?
还凶我?你有什么资格?
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翊寻蹭在我身上的血迹,还好不算太多,“我死都不会去做别人的妾!”殷墨不经意的把眸光落在地上,而不敢直视我的脸,呵,我看是他心虚吧。
“我就是谁的妻都能做!谁能娶我为妻,我就嫁给谁!”殷墨看着我的眸子怒中带火。“将军干嘛这么看我?若皇上能为我休了皇后,我也照样敢嫁!”
翊寻不合时宜的干笑了一声。
可是我,
很苦涩。
我们之间的诺言却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守护着,人家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你都想嫁皇上了?是我这个大将军配不上你,还是你心气太高?你难道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对,我是什么身份,我忘了,在他的心里身份比什么都重要!以至于我在他的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我算不上寒门,只不过我爹不像高门之父有功名,不像矮门之户做生意。
可也不至于这么让人瞧不起!
“我是什么身份,难道将军不知道?恐怕将军比谁都清楚吧?”
殷墨皱着眉头,一脸的愠怒。
想当初他不也知道我是土匪的女儿吗?不还是和我郎情妾意的甜甜蜜蜜,说什么丝毫不在乎我的身份,现在怎么了?嫌弃我了?
笑话!我还没嫌弃他被那么多的女人用过了呢!
看着他一副傲慢的模样,像极了那个薏宁,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丝毫没了当初海枯石烂,言之凿凿的劲头了。
“兰因知道,不是将军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将军,将军位高权重,也只能娶公主,做驸马,我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你将军府的一个下人罢了!
怎配得上将军当初信誓旦旦要娶我为妻的诺言?”我的眼睛里蓄存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我怕会掉出来,眨了眨眼,生生的,憋了回去。
翊寻似乎听出了端倪,也只是笑了。
而殷墨,就站在那里,气势汹汹的,好像是我给了他气受似的。
可每每一说到从前,他不都是这个样子?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啪的一声,把剑扔在地上,径直走到我的跟前,霸道的将我的耳饰狠狠地拽了下来,扔在地上!
“别再让我看见你戴着它!”恶狠狠的,好像要吃人一般。
就差上去踩两脚了!
我毫不在意的摸了摸耳垂,冒着血星儿,我冷冷干笑着蹲在地上,捡起那对珠翠耳坠子,“是这东西让将军想起老情人了,欲罢不能了?”这是想起和月瓷的良宵了?还是想起他们的山盟海誓了?
羞愧难当?
还是义愤填膺?
“可我啊,看着它,却能想起另外一个人,如若他当初不是死在了将军的箭下,我和他也许早已浪迹天涯,潇潇洒洒。”我抚摸着那对耳坠子,再一次的想起了栾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