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手中捏着那支绒花牡丹,眼中没有一丝怜惜:“滚!”
怒喝出声后,他就这样看着地上的嫣妃,手又不自觉地转起了手上的扳指。
嫣妃别说说话了,就连头都不敢抬,哪怕已经吓得双腿瘫软,还是踉踉跄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快步跑出了寝宫。
虽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却也不敢多留片刻。
殿内恢复了寂静,梁颂独自坐在龙床上,手中捏着的那支绒花在他的大力下已经有些变形了。
说到底,他终究是无法欺骗自己——即便香味再相似,容颜再娇媚,她也终究不是那个人。
看着狼狈逃出来的嫣妃,那个给洗澡水加东西的内侍,嘴角得意勾了勾。
他是梁景洋的人,除了给对方传递消息外,最好要确保那些后宫女人不要怀孕才好。
富顺是想让梁颂有个子嗣以便将来自己可以携天子以令诸侯。
可梁景洋本来就是宗室,而且这人的身份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傀儡皇帝。
只不过,这两人目前还有共同的目标,所以才能相安无事地合作。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内侍明明为了让嫣妃得宠而听富顺的话,下了精油,却又没有提醒那支牡丹发簪的原因。
富顺在殿外看着刚刚进去没多久,就仓皇逃出来的嫣妃,低声咒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都已经这样了,还抓不住机会。”
“大人,没关系的!”富顺身边的内侍是他的新徒弟常禄,他年龄比之前的常喜要大上一两岁,“今天不行的话,过几日再......”
富顺却是直言:“没机会了,嫣妃这个棋子废了!”
随后他就看见了内殿的烛火熄灭了,富顺便知道了今晚又是陛下一个人就寝的。
早上一早,去服侍皇帝起床的时候,富顺什么都没有问,还是按正常流程替梁颂更衣洗漱。
等和皇帝一起上朝回来,准备参茶的时候,他的徒弟常禄把今天整理内殿捡到的牡丹绒花给了富顺。
“真是蠢啊!”富顺一看这东西就明白昨天发生了什么,“带什么牡丹发簪,而且还是这个颜色。”
“师父,我们......”常禄看富顺有些生气,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富顺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
没办法时间紧迫,他一定要赶在梁景洋的药完全发作前,让梁颂有子嗣。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出宫一趟了。
第二天,富顺便以寻了个由头出了宫,梁颂倒也没有怀疑,毕竟富顺是去“查看”杏草的种植情况的。
可事实上就是,富顺去了徐三阳目前所“住”的那间三进的宅子,然后一路直奔了对方所在的卧房。
一把推开房门,就看到昔日威风凛凛、身强体壮的密探头子正躺在床上,连食物都是由下人喂食的。
徐三阳循着声音望去,就看见了助纣为虐的富顺。
人是没有力气的,但是嘴还硬得很:“唷!这不是富大人吗?别来无恙啊!你来我这房间是想看看还能不能再摆一张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