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顺丝毫不理会徐三阳的嘲讽,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房间里的下人退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这两个人。
比起富顺的从容,徐三阳倒显得有些惊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自然也是怕死的。
“唉呀!徐大人,躺了这么些日子,还能有这样的精气神,我真是羡慕啊。”富顺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在徐三阳的床边坐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虚伪的关切。
他欣赏着徐三阳藏在眼底的恐惧,面上露出一抹浅笑。
片刻之后,富顺觉得气氛已经够了,才开始说话。
“可惜了你这么好的身手。”富顺的声音低沉,语气里是几分假惺惺的惋惜,“到底曾是陛下身边无敌的鹰犬,如今就算只能躺在这床上了,还这么硬气,杂家是佩服的。”
“呸!阉人!”徐三阳有些虚张声势地啐了一口,但他眼中的厌恶却是真的。
他曾经以为富顺与那些内侍不同,至少忠诚且还有些良知的。
可如今看来,富顺不是没有私心,只是掩藏得太好罢了。
“人心中的成见就是一座大山啊!”富顺故作感慨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看似是在为自己辩解,却又更像是在嘲笑徐三阳的天真。
“阉人也分好人坏人,而我不一样——”他掸了掸前襟上不存在的褶皱,笑着道,“我是坏人中的坏人。”
徐三阳虽然早已见识过富顺的无耻,但听到他如此直白地承认自己的卑劣,还是忍不住一阵无语。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再骂他一遍“坏”,会不会直接把对方给骂爽了!
(′-﹏-`;)
“行了,别磨磨唧唧的了。”富顺忽然收敛了笑容,语气一转,“我来找你,不是来和你讨论人性的。”
“我想问你要一个人!”他终于说出了自己这次目的,“她对现在的我来说,很有用!”
徐三阳心中一凛,但面上的表情没有流露出半分,他不知道富顺要找谁,但是可以“以不变应万变”。
毕竟这种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应对。
“徐大人,不要觉得我这样做是背叛了皇帝。”富顺见他不语,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不过是在拨乱反正。”
他的语气坚定,表情严肃。
“当今陛下——”富顺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徐三阳,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并非先帝血脉。你身为暗探卫的首领,难道不应该忠于梁氏皇族吗?”
“什么?”徐三阳的瞳孔猛然收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从未想过,梁颂的身世竟还藏着这样的秘密。
作为暗探卫的首领,徐三阳从当上密探开始,就一直被灌输着要效忠皇帝的观念,但是如果这个皇帝不是梁家人的话......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先帝该操心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留给自己来决断啊!
等一下,他好像知道得太多了,会不会死得更快了?(╥﹏╥)
不知道,面上是个硬汉,但是内芯是个逗逼的富顺便开始叙述梁颂的身世。
梁颂的生母,确实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