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净尘墨眸幽深,心头却掀起了惊涛巨浪。
因顾虑白翩翩的声誉,他从未跟别人提起,自己被救那日是夜里,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白翩翩一眼,便瞧出了司空哥哥的异样,心头瞬间轻颤不安。
司空净尘忽然面无表情冷嗤:“青天白日,有什么好说?”
白芊芊眸底了然,这个精分在试探她和白翩翩二人。
他这么个谨慎的人,当初,他又是如何轻信的呢?
她也不想知道,只是很想抓把瓜子,看戏!
白翩翩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白芊芊和司空净尘几句话的工夫,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更是惊出一声冷汗。
“司空哥哥,你别说了,既然豫王妃看我不顺眼,我回去不碍她眼便是。”她起身默默垂泪,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司空净尘冷冽的轮廓波澜不惊,心头山摇地动。
白翩翩怎么会不记得是黑夜?
若不是顾虑她的名声,他又何必天还未亮,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提前离开呢?
如果不是白翩翩,那么自己的玉佩怎么会在她的手里?
白芊芊波澜不惊地整理着脉案:“初一,你去通知名单上的病患,明日便可以离开隔离区了。”
想要在她的脸上找到答案,做梦!
司空净尘敏锐地落在她微微勾起的唇角,眸色微微深了几分。
白芊芊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事宜,唯独没有搭理司空净尘的意思。
夜深人静,白芊芊拦住了广安良:“有件事交待你去做。”
广安良怨气都写在了脸上,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抱拳:“王妃吩咐。”
“将这封信送给父皇。”
若香料可以准时点燃,她无法保证吸引来的蛇全部无毒。
思来想去,驱蛇的香包,连鲁王妃都会觉得无用,为了生计奔波的百姓更不会在意了。
唯一能让百姓们重视起来,且随时携带的便是御赐之物。
白芊芊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似也不在乎广安良会将这封信给自家王爷看。
最终,广安良还是带着信,回到了司空净尘的木屋。
“王爷,你……要不要看下?”
“应该是物资。”司空净尘摆手拒绝,鼻间沁着雨后的草香。
广安良眉头拧紧,语气焦急:“王爷,你也看见了,鲁王在京城内派药,派口罩、赠米粮、赠药,鲁王妃在隔离区收买人心,咱们真要看着他们夫妻二人横插一脚,夺走王爷您的
功劳吗?”
这鲁王可是皇后嫡子,若是再立功,就算自家王爷占了长子,但鲁王占的可是嫡出!
单凭这一点,便要压自家王爷一头,如此劲敌,自家王爷怎么就不着急呢!
“功高盖主。”司空净尘起身站在窗口,便瞧见了一抹娇小的人影,在雨幕中蹲在茂密的草丛中忙着什么。
他知道,她定然不想看到自己,便命小厮为她撑伞。
“就算如此,这功劳也不能便宜了鲁王夫妇!”广安良执着。
“疫情的功劳本该是父皇的。”司空净尘幽邃的眸光,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皇上的物资。
广安良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眼底再次涌起更深、更狂热的崇拜:“属下这便进宫送信去。”
这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接下来几日,又是细雨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