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元盯着桌案上染血的账本,喉结滚动,“殿下,此事定有误会……”
“误会?”朱瞻墡将一摞地契甩在他面前,“永平街十二间铺面,全挂在刘大人妾弟名下。”
“需要本王请户部的人来算算,这些年青鸾会孝敬你多少银子?”
然而此时,窗棂突然一震!
“什么人?”
侍卫瞬间破门擒住窗外人影。
那人被押进来后,朱瞻墡认出了那张脸——李虎的心腹参将,此刻手中攥着的,正是今早他命人伪造的“刘秉元认罪书”。
“告诉李虎,”他碾碎参将腕骨,任由惨叫声撕裂夜色,“下次派细作,记得别用右手使刀之人。”
参将虎口厚茧,分明是常年握雁翎刀所致,而李虎犯人的手下,练的正是关外刀法。
晨光刺破窗纸时,八百里加急密报送抵案头。
朱瞻墡扫过火漆印下“兖州”二字,冷笑渐深——光明会中的一个商人三日前包下所有漕船,此刻正泊在临清闸。
漕运,盐铁,药童。
棋盘上的线,终于要绞成网了。
“来人!”朱瞻墡高声喊道。
“殿下!”很快就有几个襄王卫赶了过来。
“传令下去,封锁临清闸,所有船只,一律不得进出。”
“是!”一名襄王卫当即领命而去。
朱瞻墡随后看着剩下的几名襄王卫,“传令,集合,目的地,临清闸。”
“是!”
一个时辰后,朱瞻墡带着一队襄王卫来到了临清闸。
此时时间已经临近了午时,大量的船只停靠在临清闸的岸边。
金属刮擦声在寂静的河面上格外清晰。
朱瞻墡来到了一艘船上,俯身查看船板缝隙,指尖沾到几缕暗红锈迹——这些号称运粮的漕船,舱底竟透着铁腥气。
兖州知府张汝贞的皂靴踏过跳板,“殿下小心,船板年久失修……”
“年久失修的船能载三千石铁料?”朱瞻墡突然用剑鞘猛击船帮。
空洞的回响惊飞一群飞鸟,张汝贞的喉结随着声波滚动。
三日前他截获密报时,三十艘漕船已泊在临清闸。
此刻船吃水线浅得异常,船头却用草绳捆着压舱石,粗麻绳新得刺眼。
“张汝贞,你最好没有真的与这件事儿有关,要不然,等着夷三族吧!”朱瞻墡面色铁青的指着张汝贞。
朱瞻墡的话音刚落,张汝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下的船板发出吱呀的声响。
整个大明帝国的文官,没有一个不忌惮朱瞻墡的,实在是朱瞻墡手中的锦衣四卫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么多年,死在朱瞻墡手中的文官,也实在是太多了。
本来,江南地区一直是大明帝国文官的产出地,大明永乐十年以前,四十多年间,江南地区基本掌握了大明文官的所有职务,甚至已经开始侵占军权。
但是你看现在,江南地区的士族已然落幕,朝中的风向也不扶持江南了,江南地区扶植出来的文官,基本上也就剩下了大鱼小鱼两三只,完全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殿下明鉴,下官......下官实在不知......”张汝贞的声音有些发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