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又说不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正说着,便被他横抱而起,这一下心跳又漏了半拍,他将我放到床上,拉了被子盖好,道:“有本王子在,王妃无需担忧此事。”
后来,他自行洗漱完毕后,便拂袖又去了长几的位子,长袖划过,出现一把通身碧绿的长箫。
昏黄的烛光下,他的侧颜堪称一绝,姣好的身段被烛光镶出一圈金边,墨发柔和随意地搭在肩上,五官棱角分明,合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与少年郎的气息,就这么坐着,不动声色,怔怔地望着面前那把绿箫。
那箫便是迟子衣的遗物。
当日迟子衣死后,宫琛便把那把箫带了回来,正所谓睹物思人,如今那行凶者却在牢中死了,该如何给他与北池一个交代,便是此前最重要的事情。
他总是睡不着的,这两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皆在他的意料之外,那个幕后黑手可谓是对他了如指掌,而他对他的大体方位都摸不清楚,又该从何处下手?他心是颇多,又怎么安眠?
我就这么望着他,不言不语,他想要的,也无非是个安宁的环境,可以让他平下心来,好好捋一捋那混乱的思绪。
天蒙亮,我醒来时,宫琛已经不见了。
碧红在门外候着,我刚一开门,便见她笑颜相对,道:“王子妃,你醒了?”
我拍了拍有些发木的脑嗲,问她:“你家主子呢?”
碧红回道:“王子妃莫不是忘了,主子要上朝的,自是破晓时便出门入宫了。”
说着,便催我进门,道:“这深秋晨寒露重的,王子妃小心着凉。”
后来,收拾好了妆发,用了早膳,又去书房看了看。
正午时,碧红气喘吁吁跑来,说是:“主子吩咐,正殿有王子妃娘家人拜访,让王子妃去前殿迎接。”
我一愣,“他人呢?”
碧红“啊”了一声,很快回话,“方才碧红来时,并为与客人碰头,兴是已经过去了。”
我道:“我是问,你家主子呢。”
碧红这才恍然大悟,道:“主子带珺四王子、瑄六王子出府了。”
我动身,准备前往正殿,但也不忘打听,道:“他们怎么来了?去了何处?”
碧红摇头,却又炸舌,道:“依碧红看,恐与珏三王子有关。”
见我斜着脑袋望她,碧红上前搀着我,道:“王子妃看路。”而后,又道,“今晨瑄六王子便来过,听闻长王子从宫中还未回府便朝皇宫方向去了。应是走了岔路,主子回来时碰上了一样焦急的珺四王子,说是昨夜不知为何珏三王子突然暴病,吐血晕厥了。宫王爷深夜去了皇宫讨了御医回府诊治,毫无起色。”
“那关你家主子何事?”
碧红突然音量放低了些,道:“这普天之下,还有一位神医,便是冥尘将军麾下的一位军医。可这将军怪脾气,将宫王爷派去的人皆拦在府外,只派了小兵传话,说救人可以,但须得琛长王子亲自拜访。这不,兴许是晨早瑄小王子也碰了钉子,这才不得不来请主子前去请贤吧。不过却被珺四王子截下了主子,他们二人刚欲起身时,珏三王子又回来了,于是三人便一同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