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晚来了几个蒙面人,在她门前欲纵火行凶。只是他们哪里知道,此时门里是天朝最厉害的守影,琛日只是一剑划过,那几人便齐齐倒地。他处理了尸体,然后才撤回王府向他的主子复命。
他闭眼冥思那一日之事,听道迟子衣问他:“然后呢?”
然后呢……
宫琛道:“然后,我又一次救了她,去见了一次她父亲,让他将她送往旧都生活,远离不轨之人,这样她便可安然成长,待至及芨之年,返回天都,与我成婚。”
迟子衣顿了许久,瞧见真没了下问,问道:“就这样?”
宫琛释然一笑:“自然,那五年我都在陪着她。你知道的,众人言我穷凶极恶、避之不及,故而我这行踪更是无人问津。”
他说得轻巧,却听得迟子衣心中很不是滋味,原因自是如他所言那般,一为嫉妒她,二为同情他……
他瞧着宫琛回忆这些时,有着不可言说的痛楚,便心下一软,道:“算了吧,你既说她打小便能弹出《阳春白雪》,那自是习文恋琴之人。既如此,我北池也以文为尊,而且正直秋诗盛会,那么便以此诗魁为准,如若她夺魁,我便应你之邀,护她一命,如若不甚被我所拿……”
“好。”他话未说完,宫琛便一口应允。
这一下迟子衣倒惊了,回答的这么干脆利落,看来此女子的文才造诣在琛兄心中很是不菲呀。
迟子衣龇牙,警觉不妙,于是便又开出了另一个条件,便是决定那一件彩头之事。
青禾匕首,是琛兄曾赠予师妹莞映雪之物,方才琛兄也与他讲了师妹其实并非失踪,而是身殒之事。他提及那把匕首是师妹唯一留给他的物件。他想试试那位女子是否也有如此地位,真能令他……倾其所有………
如今这般瞧着,观琛兄稍有迟疑,他难免兴奋:“看来那王子妃在琛兄心中也不过如此……”
宫琛思量许久,似是下了决心,才道:“并非我不愿,只是那把匕首自雪儿死后,便再未出鞘,委实不配这秋诗胜景。”
“琛兄莫不是舍不得?在找借口?”
宫琛瞧见他心意已定,终是应允。
后来拿出青禾,迟子衣接过后便拔刀出鞘,刀身一如十五年前那般锋利,只是把手上少了那串红缨。他将腰间禁步一把扯下,拆了长长的玛瑙环扣、大小不一的玉珠,将禁步上一块最不显眼的碎石缠绕捆绑,当作饰物,用禁步做成了一串缀饰红缨挂于青禾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