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禾觉得看见白炽灯的恐惧还没有她听到声音的时候更害怕。
她颤抖着,顺着麻药过去的痛意来伸手往下,摸到了小腹上贴的保鲜膜。
这证明已经纹完了。
白初禾一下子瘫软住了,好一会,大声的哭起来,眼泪争先恐后地,从脸颊滴落。
周庚言没见她哭成这样过。
白初禾虽然有时候也不体面,但到底是家教因素,她不在外人面前这样露出情绪崩溃的样子。
男人原本应该是畅快的,但看她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觉得恼火。
凭什么?
为什么?
他不耐烦,强行掰开白初禾的手,一只手上还夹着雪茄。
他低头去咬住唇,后者的哭声果然被堵住了,一声没有了。
男人挑眉,刚要循序渐进地攻城略地,一伸舌,一下子被恶狠狠的咬住了。
血腥味爆发。
他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自己刚吐出的一口血沫。
白初禾坐起来,脚软着,往文身床下去,刚落地,麻药劲未彻底消除,又摔一跤。
从头到尾没看周庚言一眼。
周庚言被气笑了,腿一伸跨过去,拦住她的去路,又捏住人的脸,逼迫她往下看,“仔细看看,爷给你纹的什么?”
白初禾不情不愿的,被迫低头下来,看见是一串长符文堆着,中间缠着两条蝴蝶。
她的皮肤很白,原本也是光滑的一整片,现在被纹上了这样的痕迹,恨得说不出话来。
周庚言还在得意,“这叫刺符,可以保佑你平安,五条经,所有的一切心想事成,逢凶化吉。”
白初禾唇里还包着血,一口吐出来在他的脸上,“我所有的凶,不是你吗?”
周庚言脸色剧变。
他伸出手来,一巴掌扇得白初禾偏过头,“我劝你见好就收,别不知好歹。”
白初禾捂住脸,呆呆的。
周庚言还要张口说话,门外敲门声响起。
“庚爷,左边的生意似乎出了点问题,他们在等您的吩咐。”
周庚言看向还跌在地上的白初禾,“你和蒋南州之前的事情,我不在乎,但现在,你要是再折腾....”
他没说下去。
转身理了衣服,大步出门。
白初禾好一会才回过神,刚爬起来,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
很冲的香味,几乎无法让人忽视掉,就像香味的主人,走进屋的时候有哒哒的脚步声。
她在室内都穿着高跟鞋,鞋是纯红色的,显得鲜艳,扎眼。
她扶住白初禾,伸出的手上有极长的美甲,能让人不容忽视地记住。
而且她的手还少了一只手指。
白初禾心头恍然,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是谁,那个握着雪茄盒拍照的女人。
阿莲朝着女人笑得得体,又显得那么从容,“现在是你离开的最好机会。”
“门口没有手下,电梯的密码是7420,我就不送你了。”
她这么好心?
白初禾恍惚了一瞬,想明白,对方是故意的,放走她,责任在白初禾。
她还能为自己减少一个心头大患,不然之前怎么还特意发视频给白初禾看。
明招。
但是白初禾不得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