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的男人什么也听不见。
白初禾也许是在尖叫,又也许是在同他耐心地说话,她其实有挣扎,但于事无补。
周庚言自顾自将人拖到了专门的房间,将她固定在那张床上。
房间透风效果好,从上而下有一盏白炽灯清晰。
两边的墙上挂满了不同的相框和照片,另外两面上摆放了染料和针头,还有一些会用到的东西。
边上的角落里,几个生态箱灯光昏暗,蜥蜴和蛇从仿建的装饰品里爬出,循着声音又收回去。
似乎知道主人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给他们喂食。
周庚言戴上橡胶手套,他手长,适合弹钢琴。
也适合拿手术刀,只是开肠破肚,致人于死地的屠夫。
白初禾今天已经被他吓过一次,第二次更是害怕,但整个人被束缚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周庚言...你要干什么...”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好几次,都没办法彻底冷静下来,简直像是又回到废弃的宅子,和白和丰面对面的时候。
可是这一次,没有方劲生来救她。
甚至说,白初禾觉得,如果周庚言不满意,方劲生会被她拖下水。
就像周庚言派人去撞蒋南州那次一样。
就算周庚言给出了理由和解释,但他的手段总是要比一般人想的可怖多了。
白初禾想白和丰不要再赌,不要找他们要钱,周庚言将人折磨的半死不活,丢下来,害得白初禾承担后果。
她浑身发颤,“...你到底要什么?”
可男人只是抬头看她,抬眼时候露出下三白,邪气四溢。
“你喜欢什么图案?”
白初禾张口想说话,但因为紧张又咬住唇,第二次,才勉强说完了一整句:“...放我回去。”
周庚言明显不喜欢答案,只扯开白初禾的衣服下摆,冰冷的手指带了手套,触感就像是无机质生物。
令人觉得恶心,直起鸡皮疙瘩。
“就在这里纹好不好?无论谁,都知道你是我的。”
他问完,又转身去拿瓶瓶罐罐,最后在白初禾颤抖的眼神中用针管抽了一剂药。
也许是女人的动作太明显,他想起来,伸出手像安抚孩子一样摸了摸白初禾的头,“没事,只是麻药。”
他的麻药不像寻常注射办法,直接插进了白初禾的脖子里。
......
摘下手套,周庚言的长指微微地失血,显得发白。
男人盯着手看了一瞬,听到床上她的呢喃声,不清晰。
他缓步走到人身边,伸出手来,指腹划过她颤抖的长睫,就像那天晚上。
她似乎要醒了。
周庚言想起以前亚恒说过,用了麻药的人在刚清醒的时候还是迷糊的,有时候会说古怪的话。
他捏住白初禾的脸,“说喜欢我。”
白初禾嘟囔着,却不说喜欢,舌头吞咽了好几次,“...你...”
周庚言挑眉,鬼使神差地俯身到她边上,贴着耳朵问:“最喜欢谁?”
白初禾张口,吐出气音。
周庚言一张脸渐渐地冷下来,唇上挑,眼中却并没有笑意。
男人转身,慵懒地跌进皮质沙发,手搭在把手边,摩挲着自己的打火机。
打开,合上,打开...
麻药失效,少女用了好一会恢复定焦,她盯着头顶的白炽灯看,一下子瑟缩地用手掌捂住脸。
身边有人打开打火机声音,咔嗒一声,“要我把灯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