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乌云压顶,电闪雷鸣,随之就是暴雨倾盆。
陡起的狂风将院子里的菌棚都刮飞,家里屋子的瓦片也飞落不少。
樱宝与二妮红宵都在家中,透过窗户望向外头。
“二哥哥不会遭雨了吧?”红宵有点担心。
二妮:“二哥一般午前出发,这会儿应该还在家中。”
樱宝也挺担心二哥会不会在回县城的路上,万一遇到这种暴雨可就糟了。
旁的不说,这种雷电很是凶险,若冒雨赶路,很有可能被雷电击中。
那裴时先算是做了会好事,应该能救下不少人的性命。
上辈子自己偶尔听到此事时,才是个八岁孩子,根本不知其中凶险,只当做一个故事听了,并无多少感触。
现在想来,竟忽略了很多。
姜云娘踉跄一下,推着大儿子道:“屋子塌了赶紧找人救命啊,你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张甲前所未有的清明,他躺了一天,忽然想明白很多事。
姜云娘眼泪流的更凶,连忙转过身离开。
张玉昆与妻子实以为父亲命不久矣,便没准备让亲爹睡床上,而是在堂屋地上铺一张门板,将张甲抬在门板上,给他身上盖了一床旧被,自己便就着手准备妆老衣。
姜成帮忙将张甲抬出废墟后也走了,红宵兄妹与张小郎留了下来,给父亲清洗换衣。
姜成将小堂妹给的药瓶塞给姑母,说:“这是小堂妹给的,说是若伤的重,就给他喝下。”
结果一场暴雨,就将屋子摧毁,张甲也被埋进废墟里。
没一会儿,几人到了张家,就见张家三间破屋子与两间茅草屋的顶子全被风刮飞,其中一间茅屋整个儿趴了。
“小郎,你别出去了,外头还飘着雨呢。”张玉英见弟弟跑来跑去帮着收拾杂物,就让他回家待着。
姑母与侄儿侄女几个见雨停,赶紧出去收拾残局。
红宵顿时怒了:“我爹还好好的呢,现在脸色都好很多,你不让咱们给他吃东西,是不是盼他早死你好改嫁?”
大儿子二儿子与红宵也帮忙刨挖,连五岁的张小郎也捡拖得动的物件拖。
再看小妾与小妾她侄女,站在正屋窗口偷摸着冷眼旁观。
到了傍晚,红宵与二哥张玉英、弟弟张小郎从姜家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粥,还拿着一只咸鸭蛋,准备喂给父亲吃。
张甲还算清醒,见是自己前妻来救,忍不住哭起来。断断续续道:“云娘,我···我对不住你······”
樱宝犹豫一下,掏出一瓶药液交给大堂哥:“若是伤重就喝这个看看。”
更别提有人为他请医了。
姜云娘气不打一处来,扒的更快。
此刻红宵也哭了,随后向张家跑。
姜云娘一赶到就开始刨着废墟,边刨边哭。
姜成接过药瓶,点点头,转身跟着姑母跑去。
所以当前妻救下自己,又头也不回地离开,张甲忽然就不想活了。
姜云娘听出是大儿子的声音,赶紧去打开院门,就见大儿子全身湿透,身上头上全是泥浆,不由喝问:“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