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嘉政在有心之人的注视下,直接打道回府了。
“按理说太子殿下重伤,他们阴家应该前往探望问安,但是他没有……”
“李兄分析得对,所以后天索家老爷子的寿宴,咱们可不能怠慢了!”
“也是,如果那个公公说得属实,那么安西都护府和武装割据有什么区别……”
……
几个老家伙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看着突然变得冷清的大街,选择了各回各家。
谁也没注意到,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一位庄稼汉模样的中年人一个随从都没有带,拎着俩盒子从阴府后门鬼鬼祟祟探出头。
看到四处无人,他将斗笠往下一摁,直奔敦煌的驿站方向而去。
这个庄稼汉躲过了好几波巡逻的太子右卫之后,最终还是被逮住。
很快这位不被人正眼瞧一眼的庄稼汉就被人恭恭敬敬地请进了驿站。
“别驾大人,请在这里稍候。”
安西都护府长史吕景昊差人端来茶水,然后陪同着阴嘉政扯东扯西的聊起了天。
“吕长史,某家这身打扮不得已而为之,还望你见谅!”阴嘉政一副为李宁着想的样子:“如果某家光明正大的来,后面跟随者能将驿站的门槛踏破,那时候殿下的一片苦心可就白搭了不是?”
“别驾的意思?”吕景昊表情愕然。
“哈哈,真相写在长史的脸上了。”极会察言观色的阴嘉政哈哈一笑调侃道。
“某家的脸上?”
吕景昊连忙伸手摸向自己的脸,但很快反应过来,赔笑着指着阴嘉政道:“别驾别开玩笑了,殿下真的受伤了。”
阴嘉政晃晃脑袋喝了一口茶,阴嘉政的眼神都变了。
他赶紧又大口喝了一口茶,然后砸吧砸吧嘴道:“嘶……这茶苦味当中有一丝甜味,这是?”
吕景昊看着不上钩的阴嘉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别驾真的是火眼金睛啊,不过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哈哈,殿下年幼,却有大志,岂会这般容易被刺。”阴嘉政又连喝几口茶,这才意犹未尽道:“如果某家没猜错的话,殿下这是想试探试探人心,而殿下本人应该安全无虞。”
“何以见得?”吕景昊对眼前庄稼汉模样的阴嘉政刮目相看。
阴嘉政颇为坦诚道:“如今敦煌城尽落殿下之手,豆卢军大部都在城外……正好殿下遇到不明刺客一事,所以殿下想要借机试探沙州各大家族对大唐的忠诚度……
换位思考一下,某家身处太子之位也会这般考虑,毕竟这里被吐蕃占领奴化数十年,万一再出现一两户索家那样的大户,在以后施政时在背后使绊子,那样就不利于团结!”
“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屏风后响起,大唐太子李宁迈着四方步率先出现,他身后跟着吴绪芝和张议潮二人。
“长史还是太实诚了,没能瞒过别驾的双眼。”李宁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庄稼汉,从容淡定。
李宁一身戎装,却是太子右卫的普通士卒的铠甲。
在李宁身后则跟着大和尚吴绪芝和张议潮。
阴嘉政眼睛一眯,立马联想到索家门口的一幕,想来当时“重伤”的太子李宁就在当时的士卒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