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州府做客,随的礼、赏给下人的的碎银,甚至还有添置的新衣之类的,总共是二十五两银子。
她皱眉再打开那个盒子,里头是有些旧了的……一份年礼?
她看着熟悉,好似多年前,庄青曾经给过她这样一份,后来她忘记掉在哪里了。
沈云杳心下了然,原来林缙说的那人,是庄青。
他把账单给她送来,是要她把账付了?
二十五两银子,也不算多,请他帮这个忙,算值得了。
沈云杳收下东西,打算等这件事了解了,就给庄青把这二十五两送去。
另一边,越氏起先不知宋言在做什么,还以为洛藜要来帮忙劝解宋言而心里暗自高兴,谁知久等他不回家,让人去书院寻也不在,好似也不在青麻庄,她便有些不安起来。
等收到娘家侄女来的信,说是她送去的听荷被人讨走了,让她把身边另一个送来。
越氏才警觉不妙。
她派人去打听听荷被带去了那里,回来的消息却让她害怕得不行,听荷被孙家的人要走了,孙家打探不进去,但她曾经在打听宋言到时候,知道孙家跟宋言有些交情,似颇看重他的才华有过招揽之意。
越氏犹如惊弓之鸟,虽然还没有证据听荷就是到了宋言手里,她也不能再干等下去,直接放弃劝解宋言,先去衙门敲了路鼓
俞子濯在县衙里处理公务,外头有人敲鼓,便整肃衣帽,出到大堂等着衙役将击鼓的人带上来。
见到越氏,俞子濯目光沉了沉,宋言刚刚跟自己拿了路引和引见信,去了榆阳采石场,这老妇就上门来敲鼓要告官,她这该不是要告宋言吧。
师爷站在高处,见县官不言,便提东主发话:“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越氏跪在地上,凄凄惨惨地哭将起来,“妾身要状告我夫与先室之子——宋言。”
“状告其何?”
“告他不孝不悌,自中了解元之后,屡不听劝归家,在外头与人厮混不思进取,又不管不顾我与幼子,若不是族中看不下去,给我们寻了去处,只怕妾身和幼子要露宿街头,曝尸荒野,他宋言却在外头吃香喝辣与人谈情说爱,不顾父母兄弟死活。妾身身上银钱一应俱无……”
越氏絮絮往下控诉,师爷回头看了一眼俞子濯,这宋公子他们可都认得,还是县令大人看好的极有前程的同门师弟。
谁不知宋公子人随孤傲了些,但为人品性端正,绝不会是不孝不悌之人。
可这妇人说得声泪俱下,又不似作伪。
“你这妇人,可知不孝不悌乃是大罪,可有人可为你作证所言非虚,若查出你借口行诬告之举,实则妄图加害宋氏举人,行悖伦逆天灭礼之事,杖责与牢狱皆不可逃。”
“你可想好了。”
越氏心中惊惧,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料定宋言去找听荷,便腾不出手去寻宋绱,自己一口咬定,总能将他拉下马来。
只要宋言入狱,不能再追究往事,她纵使失去依仗,要靠自己重新来过也好过命也没了。
“妾身想好了,妾身还要告他,隐瞒父亲宋绱已故,未满丁忧便参加乡试,其不忠不孝之举妾身再不敢隐瞒,请大人明察。”
“革去他——举人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