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荷那里得知了越氏所作所为,宋言气愤地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宋绱对越氏和宋明熠比他不知好多少倍,他竟然最后是因为这个妇人,如今有家不能回。
“简直可笑。”
宋言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他虽然早就怀疑这一切越氏才是主谋,但当事实真的呈现于眼前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
没想到宋绱自诩精明一世,最后却被越氏这个枕边人蒙蔽了双眼,害了全家之后,他不信宋绱还原不出真相,但他竟然没有将真相说出来,就这么任由大伯和大哥一家抗下了一切。
“宋言,榆阳的采石场,你能去么?”
沈云杳轻轻拉下宋言的手,替他拂去上面沾的墙灰,“听荷从州府里出来了,那位表小姐一定会给越氏送口信,若是你要去寻章家夫人的老仆,需要快些才成。”
宋言轻轻回握沈云杳的手,沉声道:“我即刻就去,常进和陆消在外头等我。”
“我没回来之前,你不要一个人开铺子,让陆川陪你一起,或是去找洛藜。”
他担心越氏来找麻烦。
沈云杳点点头,“没关系,我记住了,你去吧。”
“哪怕你解元的身份丢了,我也在这里等你,再不济我教你做买卖,一样能过上好日子的。”
宋言面色苍白的笑笑,握住她的手良久才放开,“好。”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提另一件事。
宋言执意要纠正当年之事,若是宋家大房洗脱了嫌疑,那么宋绱就要出来承担罪责,宋绱的罪责若是定下来,势必牵累宋言。
祖上三代犯过罪事,他的功名又怎么能保得住,根本连参加的机会都不应有。
到时候等待着宋言的还不知是什么。
但他方才握着她的手,沈云杳就知道他已经决定好了,他要给宋谨一家正名。
当初宋家人只以为越氏和宋绱是叫人下了套,才被迫跟章家捆在了一起,他们自家还没审问清楚,就事发了,情急之下便选了保下宋言。
谁知这里头根本就不是无意,而是越氏有意为之,宋言不能接受他父亲和继母做的错事,要大哥一家来承担。
他一定会选择把事情真相公布出来。
宋言走了之后,沈云杳没有去找洛藜,就留在船上陪着听荷,毕竟若是那个老仆找不到了,听荷就是唯一的证人了。
她跟听荷同宿一屋,让丘南齐帮忙给她家里报个信,夜里,船随着水面波动上轻轻地摆动,船舱里没有窗户,门一关就到处严严实实的,听荷总算从惊慌和害怕中安定下来。
她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打开她的小包袱,从里头拿了一个信封和一个盒子递给沈云杳。
“沈姑娘,给。”
“是什么。”沈云杳接过这两样东西,拿在手里问道。
“是来州府替二公子讨了我出来的那位公子,他给我的,让我带回来给你。”
听荷想起那位公子,也是翩翩风采人物,看着高大俊朗的,只不知跟沈姑娘是什么关系。
沈云杳听罢,皱着眉打开了信封,里头是一张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