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却听到顺耳也看的欢喜,“所以你担心这个?”
他嘴角压不住地上扬,要不是屋里还有两个人,他有些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她手腕纤细,温腻柔暖,在他的掌心里仿佛一截上好的暖玉,放开前他忍不住轻轻摩挲了一下,之后指尖竟全都是她细腻肌肤的触感,久久挥散不去。
沈云杳看宋言不甚在意旁人闲言碎语的模样,替他不平,“他们如此说你,本就是不对,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不懂吗,还说自己是读书人,我看他们这样的就算书读得再好,以后也做不了一个好官。”
沈云杳气鼓鼓的样子落入宋言眼中,他忍不住弹了一下她的脸颊,轻轻的,没有用力。
“不必理会他们,我问心无愧就好。”
他垂下手捻了捻指尖,滑腻的感觉还在,她如此心系他的事,他哪里还会介意旁人说什么,说再多也觉得无妨。
沈云杳不知他心里想着这些,除了替他不平,还想着若是宋言的误会解除,云烟阁里积压的印本就能翻身了。
若消息可靠,她要找玲珑再加印一些,到时候定会好卖。
沈云杳犹豫了片刻,没有把庄青今日来说起的事告诉宋言。
她想着等事情确定无误了再告诉他,免得又如同此次许令山犯案的情形一般,因事情未明了而让他再次陷入被人误会的被动之中。
他如今已经被人指摘,若再跳出个老仆来以死明志那一套,她怕宋言的情况会更加糟糕。
她心里藏着事,总不自觉蹙着眉心,自己不知道,但宋言都看在眼里。
他以为沈云杳还在担心他被误会的事,心里一阵柔软,但却依旧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她。
许令山被捕的事在书院里传得比先前更厉害了,师娘病倒后,许夫子也称病不再授课,山长林秋白亲自干涉此事,不许他出现在张夫子授课的学堂。
而是让他去藏书楼看门打扫,以此来平息学子们的愤慨。
他没有拒绝,若是去藏书楼看门能让许夫子心里好受些,他可以去,且在哪里温书于他并没有区别,他留下也只是因为许令山的事,他行事略有愧于许夫子对他的照拂。
每当沈云杳送饭来,他都掐着时辰出来等她,唯恐她看到他在藏书楼而不是在学堂里,她是他唯一不想被看到这份狼狈的人。
可他也舍不得叫她不要来,她每日提着食盒来找他,坐在一起吃午食,是这段灰暗时日,他伸出手就能够得着的光亮。
看着沈云杳,他忍不住想与她亲近更多。
“云杳,不必太过担心,等这事了了,你可想去逛逛玉阳的夜市?花朝节有游神,我们去看看?”
宋言壯似无意地提起,垂下的手却攥紧了拳,这是他第一次相邀,不知她会否答应。
“花朝节?好啊。”
沈云杳想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她还从未去看过玉阳的夜市,想来会有趣。
她答应得爽快,宋言松开紧握的拳,心口一松,垂眸笑了。
她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