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杳今日过来，就是想知道庄青在纸价降了之后还想做些什么，此刻看他卖半天关子说不到点子上，等着各人捧着就罢，还想让她也捧他臭脚，心里有些膈应。

她不惯于这种互相恭维的场合，挪了挪屁股想走。

庄青见势立即道：“沈掌柜可别推说云阳阁还有事，改日再来。”

“今儿我们就把事定了吧。”

“诸位，若是各位信得过我庄青，这年前我手里有个机会，若是能成可以捎带上各位一起，只不过有个条件，各位要将铺子的商股让与我一成。”

这话一出，先前附和庄青的掌柜们都不说话了，纷纷端起茶杯假意喝茶，这好端端的谁会愿意让出手里的商股。

庄青也不急，继续抛出自己的条件，“各位先听听这一成的商股值不值得再做决定。”

“我手头的机会是从青山书院、东泉书院与骊山书院三家玉阳最大的书院手里来的，这年前需要一批纸张笔墨供应，都是为了开春备考县试、府试的学子所准备，至于这开春之后，有没有旁的其他需要么……”

“若是各位对此无兴趣，就当我没说过。咱们尝尝好茶，权当今日见面闲聊作罢。”庄青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过玉阳最大的三家书院联手的单子，这让在座的几家掌柜都不由得骚动起来。

有人起头让庄青宽限些时日好考虑考虑，庄青也大方容许了两日，两日后便不再等候。

离开洛馨阁后，各家掌柜三三两两凑对窃窃私语，互相试探着对方是否会接受庄青的这个条件来换取一个跟三大书院合作的单子。

“沈掌柜，你可会参与这次庄管事牵头之事？”刘掌柜不计前嫌般第一个来问沈云杳，沈云杳没什么可隐瞒的，直接摇头表示不会。

“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不过这一单子买卖要用一成商股来换，刘掌柜还是慎重考虑的好。”

沈云杳好意提醒，庄青可不是什么好人，这次用一成，下次可不止还要用几成，都习惯从他手里讨漏下的渣过活，长此以往被蚕食不还任他捏扁搓圆。

但显然无人愿意听她的，几个掌柜阴阳怪气道：“我们可不比沈掌柜有能耐，自己就能把销路开了，一成而已，让就让了。”

“谁说不是，整个玉阳的纸价都跟着下跌了，沈掌柜有本事非但不跟着降，反而还开了一条新的门路，把自家的纸拿去专供印书册去了，咱们是没有这样的本事，也没人带咱们一起。”

“不管怎么说，跟洛馨阁一起做这单买卖，怎么也能过个肥年，我觉着这一成值。”

……

沈云杳无奈，她本想多劝几人不要轻易相信庄青，但显然无人愿意听她的意见，甚至还觉得她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便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