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没人敢小看郭彪了。
谁能想到一个屠户模样的胖子是一个擅长排兵布阵的军师?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解释,只要稍看一眼,就知道人家的阵型比之前的好。
这才是最可怕的。
李怀安看得不是很懂,回头看着郭彪:“不说两句?”
郭彪摇摇头:“他们自己布置就行,这个阵型肯定不会错。”
李怀安又看向秦江,只见秦江严肃地点了点头:“诚如所言,的确是更好。我……我还得细细研究……”
“那我们的队伍呢?怎么安排?”李怀安问。
李怀安带来的一万五千人压根儿都不在秦江的计划内。
被这么一问,秦江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忘了。”
“忘了?”李怀安眉头紧皱。
郭彪小声说:“忘了就忘了吧,咱们自由行动反而顺畅些。”
看郭彪的表情,显然是有所准备的。
“之前也说了,咱们各自训练各自的,各自战斗倒是更能体现战斗力。”
“各自战斗?如此岂能行?万一中途影响到布阵怎么办?”
李怀安指着沙盘的战舰阵型:“战舰阵型是我们布置的,难道还会自己影响到自己?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将士们看看秦江,秦江想了想点了点头。
首战之前的布阵结束,各方将领都要开始布置。
离开军帐后,郭彪便说:“三弟,去看看咱们的水寨吧,虽然小了点儿,但也可以看看。”
李怀安点点头,赶紧到了临时的水寨中。
这是李怀安第一次看到临时的水寨,人数虽少,规模也小,但是构造明显要比唐赵两国的水寨都要复杂。
大船小船分流,调度都有各自的空间,交错有致,进出都有规则。
无数士兵还在水里游泳,更多的士兵则在船上操练。
这群新兵有了明显的变化,因为李怀安亲自带过队伍,所以更知道这样的变化有多大。
站在水寨上头,看着
“作为一支自由部队,二哥有什么打算?准备怎么打?”
“自然是以协助为主,应对突发情况。其实那个秦将军的布阵没错,如果没有突发状况,这一仗肯定是能取得成果的。”郭彪认真说道。
秦红插嘴:“如果让你留下,协助梁州军作战,你行不行?”
“啊?”郭彪有些懵,“让我留下?老大,三弟,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看着状况,梁州的军情我是比较放心了。”
李怀安忽然认真起来,眼神逐渐深邃,“我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督战,而是进入赵国拜访赵国文圣,打听天地文宫的事情。停留两个月,是对梁州战局不太放心,可看了今日的排兵布阵,心里也安稳了。至少秦江是真的在为了新唐而战,又有二哥从旁协助,我就不信赵国真能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所以,我可以放心地走了,姐姐也会随我一起潜入赵国。”
郭彪听完,有些诧异地看向秦红。
秦红严肃地点了点头:“在你们开战之日,我和三弟就要渡江进入赵国境内。”
郭彪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两国开战是有多重要。
于是乎重重地点了点头:“你们去吧,我可以留下帮忙,但若战事结束,我可以要来赵国找你们。”
“行!那就有劳二哥了。”
“三弟,你这说的什么话?就凭三弟在军帐中所说的话,老郭我就是死也会办好三弟交代的事。”
……
二月初三。
淮江上,江雾弥漫。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号角声传来,无数战船自东岸出,向西岸包围而去。
擂鼓声震起了成群的北燕,江岸上的箭雨吹响了赵国和新唐之间的战争。
与此同时,战局之外的江面上,一叶扁舟在浓雾的遮掩下,缓缓驶入对面。
秦红在船尾撑杆,熟练地控制着小船。
即便今日浪头有些大,依旧是稳定前行着。
李怀安在船头瞭望远方,在浓雾中看不到任何战斗的场景,但他能够想象到赵国军队仓皇失措的样子。
或许会有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但一切意外都会被郭彪控制。
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新唐。
新唐也会通过今日的这场战斗像世人展示新的印象。
国家强弱从来不以疆域之宽广来评判。
如今的新唐亦可称之为大国。
二月十五。
赵国国都晋阳城。
一男一女两位江湖客在城门前被拦下。
“什么人?来晋阳作甚?”
“听闻赵国皇帝广纳贤良,我姐弟二人不远千里来投效朝廷。”
城门护卫上下两打二人,低声问道:“姓名?”
“秦红。”
“白安。”
“从哪儿来的?”
“庐州。”
“进去吧。晋阳不比乡下,不得随意动武,闹出事情来可是要被抓官的。”
李怀安跟秦红相视一眼,没有多说,重新带上斗笠进入城中。
新唐长安在中州富硕之地。
赵国虽为大国,但国都晋阳比长安少了几分繁荣。
赵国尚武,晋阳城中多江湖客,虽也有烟花柳巷,但少了些风花雪月的风流韵景。
初入晋阳城,秦红颇有几分不屑,小声嘀咕:“传言赵国号称五国第二,这晋阳城内满面黄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简直让人咋舌。”
“赵国人都是好勇斗狠的人物,一言不合就开打,修再好房子,要不了两天就被打得个稀碎,你要是皇帝,你也懒得管。只要皇宫足够好话就够了。不是?”
秦红苦笑一声,摇摇头。
来之前还在想晋阳城如何如何繁华,今日是大失所望。
到了一家茶社前,李怀安一指旁侧:“入乡随俗,先坐下喝一口当地的茶,听听民间都在议论些什么?”
秦红点头,抿了抿唇。
这一路跋山涉水,没有一天舒服过,脸上风霜痕迹太多,扑满黄沙,都变成个男人了。
也是该休息的时候。
到了茶社前,立即有店小二迎接:“哟,二位是外地来的吧?请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