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船舱里找出一件多余的蓑衣,又舍不得穿,尽数套在了沈鸣鸢的背上。
他被淋得难受,想快点去小屋里避雨。
老渔翁偏偏走得四平八稳,一步三摇,让他心里直着急。
待来到小屋中时,他已经被淋成一只落汤鸡。
凌乱的头发不断滴水,英俊的面庞也遮不住满脸的疲惫。
他小心把沈鸣鸢放在床上,这才顾着跟老渔翁行礼。
老渔翁却不理他。
这间小屋不大,东西不多,大都是简单的生活用品。
放眼望去最多的就是各类渔具,鱼竿鱼篓不计其数。
他将这次出门携带的渔具在墙上挂好,又跑去一边的杂物柜子里,翻出两件干净的衣服,隔空扔到司徒信的手边。
司徒信道一句谢,又疑惑问道:“怎么是两件?给她穿吗?”
“废话。”
“呃……”他有一些尴尬,“我给她穿?”
“你若不愿,那就我穿。”
司徒信:……
他戒备地看一眼老渔翁,老渔翁已经自觉去屋外躲着了。
司徒信转头,看到沈鸣鸢苍白的脸和发青的嘴唇,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
他不敢看沈鸣鸢的身体,心虚地挪开目光。
眼神定在墙上的一根鱼竿上。
他摸索着,去帮沈鸣鸢解衣服。
没了画面,司徒信的触感又变得异常敏锐。
他摸索着帮沈鸣鸢穿衣服,有的时候不知碰到哪里,想被蛰了一样陡然抽回手,再慢慢试探着一样伸回去。
磨磨唧唧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
沈鸣鸢曾说他是君子,因为在她抱着他开始啃的时候,他依旧保持着理智。
——虽然把她扔进冷泉水里,是非常不解风情的行径。
但司徒信知道,他不是。
爱情这种东西不讲道理,很多时候本身就是一种生物本能。
他内心无比渴望得到沈鸣鸢,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自己应该跟她保持距离。
她是块木头,虽然名义上已经嫁作人妇,却依旧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
他怎么能因为她不懂,就去为所欲为呢?
脸红心跳地替她换好衣服,他才终于敢扭回头看一眼。
——得,衣服穿反了……
他废了半天劲,总算把沈鸣鸢的衣服穿明白了,才又给自己换上。
穿戴齐整,他准备出门向老渔翁道谢。
可是还没站起身,他就听到门外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