矘她像是一束光,将深渊照得亮堂堂的。
而他们八人,原本都快要烂在泥里了,却因为她的出现,又得以喘息这么多年。
现在,该是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被像家犬一样束缚了近乎十九年,就算是死,他们也要容隐这个疯子陪葬!
——
大军压境,战争一触即发,急报天天在送,却在进城的时候被斩杀了不知多少。
最终落在祁竹溪手上的,十不存一。
朝堂动荡,上京百姓惶惶不安,灭国的言论喧嚣四起。
可祁竹溪却仍旧在朝着悬医阁增派兵力,方圆十里之内,被围堵得苍蝇都飞不出。
那些顽固又极度忧国的老臣几乎唾沫星子都快骂完了,就差在祁竹溪面前撞柱逼人了。
“殿下,边关告急!朝堂混乱!您不回去主持大局,却要将力气浪费在这种无用之地,实乃不忠不孝之举!!”
“若是您不能平定这一切,就请交出兵权,让有才有德之人去挽救这将倾的大厦。”
众人你一言我一嘴,恨不得直接上手去抢祁竹溪的兵权。
但无论怎么说,上位的人始终淡漠的垂着眼,指腹不断的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似乎想要借此来压抑些什么一样。
眼神毒辣的人已经看到了他轻轻颤着的指尖,聪明的不再说话。
只有一些被刻意煽动情绪的老古板,仍旧在不择手段的劝慰着。
有的人一着急,就开始有些口不择言。
“殿下,难道坊间的传言都是真的,您在为一个女人如痴如狂,甚至为了她不顾家国安危?”
这话一出,周遭气氛明显陡然压抑了起来,冬日的寒意更甚。
站在一边的长安更是眼皮一跳,恨不得冲过去缝住那老臣的嘴。
可那老臣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哪里注意到这些细节,张嘴就来。
“老臣听闻那女人不仅奇丑无比,还和多人暧昧……”
“砰!”
那老臣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一个青玉制成的茶杯便擦着他的脑袋而过,直接砸在了他背后的墙上,瞬间四分五裂。
力道大得墙面都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所有人瞬间噤若寒蝉,那个老臣更是被吓得整个人都呆了一下,转头看向祁竹溪时,更是被对方的样子吓得踉跄倒地。
此时的祁竹溪,简直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样,眼尾血红,面色冷白,那股狰狞的暴戾似乎下一秒就会冲过来将人给撕成碎片一样。
他呼吸急促起伏着,情绪明显极为躁怒,这才导致那个茶杯砸歪。
他对准的,可是那个老臣的脑袋。
他是想要杀他的。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原本还怨气沸腾的朝臣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大概是这几年祁竹溪都没有露出过真正的手段,让他们一时之间忘了,这可不是什么衷国护君之才。
这是一头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恶狼,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从来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折断骄傲,更没什么人可以威胁到他。
所以今天的这一切,在他眼里,估计就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虫子恬不知耻的在他面前蹦跶。
“我最后说一遍,悬医阁的布兵不会变,谁若再来多嘴,我不介意让城门口多几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