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闲被气的进了医院。
因疲累和情绪起伏过大,沈斯闲很短暂的昏了一段时间,等再醒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病房里了。
脑海里仿佛还残留着昏过去前的怒意,沈斯闲睁开眼,最先感受到的,是自己掌心处的柔软触感,随后,耳边才响起断断续续的轻语。
“哥哥一个人……”
“只只……”
沈斯闲蹙眉的半睁开眼,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来源追寻去,然后沈斯闲才发现,原来他手上柔软的触感,是沈霜见在握着他的手。
视线里,他清冷而柔软的弟弟,就坐在床边的位置,他虚虚的握着自己的手,可身体却被身后高大的男人揽入了怀中。
“只只,这里有我,有护理,我怕你会累着。”男人轻哄的低头,凑近了沈霜见的颈边。
而沈霜见似乎早就习惯了男人的靠近,即便距离贴近,呼吸交融,他也没有皱着眉头躲闪,而只是抿唇不语的拒绝。
面对沈霜见委婉缄默的拒绝,男人眉眼间也没有出现丝毫不虞之色。
他只是轻轻用唇蹭过沈霜见的额角,姿态亲昵自然,却不含一丝情欲。
两具身体的靠近,明明看上去差距那么大,但却因为一方的迁就,从而让一方即便仰头,也丝毫不会显得依附或者柔弱。
沈斯闲动了动手,很微弱的触动,却还是被握着他手的沈霜见发现。
“哥哥?”沈霜见回身看去,果然瞧见,不久前还双眸紧闭昏迷着的沈斯闲,早已不知何时醒来了。
“只只,哥哥没事。”
沈斯闲勾动唇角,目光温柔的安抚。
他大概也知道,估计从自己清晨进了医院开始,沈霜见就一直坐在床边没有走开过了,不然,谢惊回也不会哄个没完的想让沈霜见回去休息。
他的只只,天生羸弱,便是看久了电视,尚且还会倦怠的蜷缩起来,睡上两三个小时。
再没有人比他更娇气了。
“只只,你先回家吧,哥哥晚上就回去,陪你吃晚饭。”沈斯闲声线柔和,劝着眉眼间已开始显露疲态的沈霜见。
“可是···”
沈霜见话才说了两个字,就被沈斯闲轻声打断了。“听话,你先回去,哥哥还有一些话,想跟谢先生说。”
谢惊回闻言抬眼,却只是不动声色的拉着沈霜见起身,哄道:“我让人送你回去,只只,哥哥有话想跟我说,等他说完就回去了。”
沈霜见拗不过两个人,再加上他确实已经有些累了,无奈,只好犹豫的被谢惊回一路送上了车,回沈公馆去了。
而等谢惊回再回到病房的时候,面色已经好了很多的沈斯闲已经坐了起来,他靠在床头,神情平静的等着谢惊回。
见此,谢惊回心领神会,他拉开椅子,姿态矜贵的坐了过去。
“沈先生,我们两个之间,有话不妨直说。”
沈霜见不在,两个人无需顾及,也不用怕言辞锋利时戳破了对方不为人知的一面,惹沈霜见生厌。
“你和只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知道对方也知道沈霜见最私密,最亲近的小名,沈斯闲也无需再改口,他目视前方,平静的问。
木已成舟,试图否认或让已经发生的事扭转,是不可能的。
就像地震过后,再指着坍塌的废墟,跟人说希望地震不要发生,让一切回到原点一样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