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跑出宫就跟昏了头一样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人人都知道锦衣卫的他的亲卫,朝臣们对锦衣卫权力过大也早有异议。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闯进朝廷大员家中侮辱人家过世的女儿、打伤人家的嫡长子,不知道文武百官会气愤成什么样。
也就是现在放着春假,要不然,明日他的御案上就会堆满参奏赵玄祐、要求限制锦衣卫的奏折。
“朕并未命锦衣卫搜查兴国公府。”皇帝道。
孙相眸光一动,温声道:“赵大人一向行事稳重,想是新查了什么案子,牵扯到了兴国公府,事出紧急,不得不登门查证。”
“无论有什么因由,贸然出手将人打成重伤便是不对。锦衣卫既是朕的亲卫,朕自然会彻查清楚,若当真因为私怨闯府伤人,朕定当严惩。”
听到皇帝这话,太子神情一凛,忙上前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协助父皇调查此事。”
自从赵玄祐回到京城,便屡屡与他作对。
他虽然竭力命东宫幕僚寻找赵玄祐的把柄,却始终没有收获。
只因赵玄祐此人行事周密又擅长驭下,根本没有失职之处。
赵玄祐眼下把闯府伤人这么大一个把柄送上门来,获罪已是板上钉钉,太子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想亲自抓了他,看他成为自己的阶下囚。
皇帝抬眉看向太子,心中又涌起一阵失望。
倘若之前太子并不知道皇后和镇国公所谋之事,被他们挟持上了私铸兵器的贼船,在自己和皇后之间,他多少会有些犹豫挣扎。
可他此刻一心在折腾赵玄祐身上,丝毫没想过父子情分、家国大义,皇帝心中着实难过。
没救了,已经没救了。
他沉沉呼了一口气,“朝臣一向对锦衣卫办案颇有异议,既然赵玄祐犯下大错,那便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会审,孙从道,你来督办吧。”
“臣领旨。”孙相恭敬道。
太子心中涌起一抹浓浓的失望,好在他知道孙相跟赵玄祐并不亲近,尤其赵玄祐跟裴拓交好,裴拓眼下又得罪了孙相,料想孙相不会手软。
如此一想,又好过了些。
正在这时候,总管太监刘全上前道:“陛下,兴国公到了宫门外,有急事要求见陛下。”
看出皇帝并不想见兴国公,孙相适时道:“陛下日理万机,应该早些休息。臣这就出宫,将陛下命三司会审赵玄祐之事告诉兴国公,让他回家等待消息。”
孙相能在朝中屹立多年,自然有他屹立不倒的道理。
皇帝点头,“告诉他,朕已经知道他的委屈了,派个御医跟他回府瞧瞧吧。”
“陛下仁德,乃朝臣和万民之福。”
等着太子和兴国公离开,刘全看了眼愁眉深锁的皇帝,上前道:“赵大人不像是冲动行事的人,或许此事真有内情呢?”
“有什么内情,也不该这般行事!”皇帝怒道。
朝臣们早就不满皇帝任用锦衣卫监察百官,他倒好,给人送这么大一个把柄,连皇帝都跟着脸面无光。
原本最看好他,到头来还是跟裴拓一样,聪明有余,历练不足。
只是,顿了顿,皇帝又道:“回头,你亲自去一趟牢里,问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