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这才站直身形，向任冰拱手着，“回老大，都在外面守着呢，放心吧，我没让他们进来。”说着他往任冰身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那自称‘十七’之人应该是西军折冲府死士，周云追了一路，还是被他溜了。”

任冰闻言，眉头微皱。他眼角瞥了一眼地下，沉声问道：“那赵达威的.....”

“化了，留着也碍眼。”卓越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也跟兄弟们说了，大家什么也没看着。”他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毕竟人已经死了，叶老儿甩的锅，咱们可不背。”

任冰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头：“多谢卓大哥。”

卓越摆摆手，笑道：“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说着眼神瞟了一眼任冰身后不远处的雪儿，促狭道，“倒是老大你，可得好好谢谢雪儿姑娘，要不是她......”

任冰闻言便知兄弟们其实并不了解昨晚的真实情况，想来是以为自己与雪儿在这冰窖中谈情说爱，不好意思进来打扰。

直到二人昏迷过去，卓越才进来，却也只是远远地处理现场，生怕打扰了他们的“好事”。

想到此处，任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昨晚的凶险，却又觉得无从说起。最终，他只叫了一声：“卓大哥！”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窘迫，耳根微微发红。

卓越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任冰的肩膀，揶揄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们了。看你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情况紧急，咱们得赶紧回衙门去。”他说着，转身朝石门走去，还不忘回头冲任冰挤了挤眼睛，“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收拾，够不够？”

不想任冰却紧随其后，二人快步顺着台阶出了冰窖。任冰这一出来才知此时阳光正盛，已近午时。刺目的阳光让他不由得眯起眼睛，抬手遮了遮额头。

兄弟们见二人出现，忙围了上来，口中唤着“老大”。任冰向众人抱拳拱手，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眼中满是感激，“兄弟们，辛苦了。”说完他突然转身面向卓越，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卓越一见立时慌了神，忙伸出双手揽住任冰双臂：“老大，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任冰却纹丝不动，沉声道：“卓大哥，先听我说。”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昨夜我与雪儿均经历的生死考验，先前我的心意想必卓大哥也已知晓，我与雪儿情投意合，此生无它。所以，我想把这总捕头之位让与卓大哥......”

他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周围的兄弟们也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孙启低声道：“老大这是要退位？”李猛脸上一急，问道，“不会吧，出了什么事？”

卓越见状，手上加了几分力道，硬生生将任冰拉了起来，“老大，你先别冲动，”他压低声音道，“昨夜任尚书已经入狱，说不得还得靠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