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数和鹅姐夫出海回来了,三年多,当年的本钱获得了十倍之利!
当年西府侯爷给了杨数五千两银子的本钱,和杨数五五分成,两人各赚了两万五千两。
如意娘投了二百两,回来两千两。
鹅姐一家投了五百两,回来五千两。
来寿家的给了鹅姐夫五千两银子的本钱,商议九一分成,来寿家的分的四万五千两,鹅姐夫分了五千两。
如此,鹅姐一家靠着出海一共赚了一万两!
花姨娘在杨数这里投了两千两,回来两万两。
这一趟可以说是满载而归了,两人一回来,杨数就去西府把赚的钱交给侯爷和花姨娘。鹅姐夫是有家的人,他得回家“面圣”去。
结果一回家就害得惊喜交加的鹅姐打翻了鸡汤,被罚跪搓衣板。
其实不是真心想罚他,就是三年多不见,甚是想念,如今突然出现在眼前了,有点“近乡情怯”之感,觉得丈夫熟悉又陌生,罚他跪搓衣板,也是慢慢找到过去夫妻之间独有的小情趣的意思,不是真的恼了。
吉祥不懂啊,还傻乎乎的在一旁劝母亲,“娘,您就原谅父亲吧,又是什么大事。”
鹅姐说道:“我一年就下这么一回厨,好容易熬出来的,可惜了。”这傻孩子,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你爹罚跪认主的时候回来。
鹅姐夫扯了扯吉祥的衣袖,忙道:“没事,儿子,我愿意跪搓衣板,三年多没跪了,还怪想念的。这一跪啊,才有回家的感觉,膝盖碰着搓衣板,虽说有点疼,但是这种感觉特真实!”
鹅姐夫感慨万千,说道:“我曾经在海上做过无数次梦,梦到自己回家了,被你娘罚跪搓衣板,但跪着就是不疼,轻飘飘的,就像跪着棉花似的,太假了,我就从梦里惊醒过来,结果还是在大海上飘着。”
“现在好了。”鹅姐夫温柔的摸着膝盖下的搓衣板,“有点疼,有点麻,还有点酸酸的,这种感觉就对头了,媳妇,儿子,我真的回家了!”
这话说的,鹅姐又是心酸,又是想笑,说道:“行了行了,你起来吧——我就罚你去杀鸡,重新熬一锅鸡汤。”
“谢娘子开恩!”鹅姐夫就像得了圣旨似的,立刻就起来了,去鸡笼抓了一只活鸡,去井亭现杀。
鹅姐夫真的是大丈夫中的楷模,能下海赚大钱,也能下厨杀鸡。
吉祥看着父亲在井亭忙活的背影,问母亲,“娘,如意娘怎么样了”
鹅姐说道:“吃了如意带回来的宫廷秘制安魂药丸,睡了一下午,现在瞧着精神多了,正在里头跟如意数钱玩呢。你去跟她们母女两个说话,我拿开水给你爹烫鸡毛去。”
“如意也回来了了!”吉祥赶紧去了里间。
因鹅姐在罚鹅姐夫跪搓衣板,老夫老妻眉来眼去的,如意母女觉得有些尴尬,就在里头数钱不出来。
如意娘把堆在炕桌上的银票数了一遍又一遍,“我真的赚了两千两就像做梦似的。”
如意笑道:“娘若不信,再数一遍就是了。”
这时吉祥进来了,如意朝他招手,“吉祥,你帮我娘点一遍。”
吉祥见如意娘面色红润,喜上眉梢,知道没有被吓出病了,一下子就放心了,坐在如意娘身边点银票。
如意说道:“你也请假了啊,不过你和鹅伯伯今晚要睡在九指叔家里。我们家厨房炸了之后,连累的卧房和正屋的房顶瓦片也震碎了好几片。”
“九指叔说把要碎瓦换下来,重新挂上新瓦才能回去住,新瓦最快明天才能到,我和娘今晚就借宿在你家,和鹅姨一起睡。”
吉祥说道:“行啊,我和长生挤在一个铺上,反正小时候也这样睡过。”
说着话,吉祥把银票数完了,“瞧,正好两千两。”
如意娘笑道:“这都是留给如意的,我姑娘这辈子不愁钱花,真好。吉祥,你们家也有钱了,这一趟就回来了一万两银子,够在京城买个像样的宅子了,就像来寿家的似的,在石老娘胡同里宽宽敞敞的过好日子,不用跟我们挤在四泉巷了。”
吉祥听了,并没有觉得很高兴,反而有些怅然若失,说道:“那不行,要搬一起搬,我还是要跟如意娘当邻居的。”
鹅姐给鹅姐夫递送完烫鸡毛的开水回来了,说道:“这一回赚的钱,都先别说出去,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外头张罗买房子。若是有人问赚了多少,你们就回答没多少、刚够花就行了。小心有人眼红,盯上咱们。”
如意娘点头说道:“鹅姐的话准没错,我一时太高兴,心都飘了,光想着买房置地。咱们都没有多大权势,越是有钱就越要藏着,免得被人惦记,现在天气不冷不热,最适合下厨,若有人找我做大席,我就接活,免得别人以为我赚了大钱,就不屑出来做活了。”
鹅姐一席话点醒了如意娘,确实应该如此,如果一个人缺乏权势,无论拥有钱财还是美貌,都会成为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