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周福这种闪躲的眼神,如何能避开他!
他盯了周福一眼,见他不敢看他,声音淡淡的道:“既然不知道,等你父亲没了,是不是要丁忧?”
既然不知道,等他父亲没了性命,当初为了得到这个县令的官位,如今正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如何能够放过。
丁忧?等他丁忧三年后,再回来,还能有县令做吗?
周福不敢想,有些犹豫道:“我确实不知道父亲做的事,他只告诉我快要来这里,和我团聚,如今却不知道他的消息,我很担忧他!”
这话他没有说谎,他飞快的看了一眼徐青寒,只觉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叫他看着很拘谨。
“你还知道他的哪些事情?说说你知道的!”
周福听见让他说出来,有的事情真的难以启齿,他支支吾吾的看着地上的白骨,眼神撇向其他的地方。
说出柳家的事,徐青寒一一听着,却不打断。
想到柳晚舟,他刚罚了五个宿卫,他不在的日子里,晚舟会不会有危险。
陈年往只招供出黑衣人,偏偏这人隐藏的极深,不易让人找到。
或许就藏在他们身边,不让人察觉,也或许是冯玉鸾身边的人。
姓陈?陈家旁支?
徐青寒所有所思,眸光微微转动,他看着周福转身就跑,生怕后面有人追他。
“洪都,这里交给你。”他飞快地翻身上马,马儿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急切。
“爷,你去哪里?”
“有事,你去找洪流。”风中传来徐青寒有些急迫的声音。
洪都一脸茫然的看着徐青寒着急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他看着周福交代衙役的哆嗦的样子,忍不住骂了一声娘。
洪都看着满地皑皑白骨,心烦意乱,这么大的凶案,想必是哪个穷凶极恶之人做的,忍不住催促他们道:“你们快点,把这里清理了!”
看着仵作,衙役,宿卫见了白骨,各个面色苍白,他只能做简单的,复杂的──他要去找洪流。
这事只能他来。
“爷去哪了?”洪都和洪流见面第一眼,洪流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洪都不满的道:“爷把这么大的摊子交给我,他说有事走了。你给我说说,爷去哪了?”
他们正在一家不是很惹眼的酒楼里,洪都嘴里啃着大鸡腿,一手拿着酒杯,大口喝了一口。
洪流长相比洪都秀气,说话没有也不是大嗓门,他沉吟一会,看一眼五大三粗的弟弟,才幽幽的道:“说不定回去见夫人了。”
洪都咽下口中的烈酒,“骑快马得两日才到,才分开几日,爷忒心急了。”
他低头又拿了羊肉啃起来,丝毫没有看到洪流的大白眼:“你懂个啥?爷是在乎夫人的安危。”
“你也喊她夫人,是不是同意她做我们夫人了,我跟你说,夫人真厉害,我瞧着,她比那些拿鼻孔看人的贵女好太多!她做的香料,都卖疯了,抢都抢不到。”
洪流看着洪都,不屑道:“没出息。”
“没出息就没出息,她说我们在外办案的还是不用香料的好,香味散不掉,容易影响我们办案子。”
他想到永安城中那些文人骚客们,哪个不焚香带香囊的。
便是他们爷也会用一些皇帝赐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