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晚舟是他的,他就得去争。
顾南行皱着眉头,抬眼看着魏王,他身后的太监正给他捏肩,翘着兰花指,他看了都觉得无比的恶心。
魏王冷冷地看着顾南行,察觉他话里有话,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想要从他眼里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顾南行挺直腰杆,任由他打量自己,他的话能有什么用意,懂得人自然懂,不懂的人自然也不会懂。
更何况,他说的是自身的情况,若有人乱想,说明他心思不纯,和他有什么关系。
“顾丞相有个好儿子,顾大人本王祝你得偿所愿!”
马车徐徐向前走,顾南行躬身行礼,看着马车一点点从他眼前消失。
“大人,你怎样?”黑衣人扶着顾南行走太黑夜里。
庙会那里依旧灯火通明,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依然是黑云笼罩,暗夜里的一盏明灯,忽隐忽现,在风中飘摇。
黑衣人觉得他在发抖,顾南行确实在发抖,他看到自己的上辈子的仇人,害得他家破人亡,走狗烹狡兔死,这话一点都不假。
“走吧,等会你把那瓶金创药送去柳家。”
“你确定不是徐府?”
黑衣人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说一句。
顾南行倒吸一口冷气,脸颊泛红的盯着黑衣人:“你不多嘴,我当你是哑巴。”
平日里话本就不多,今日看他太好说话了?谁都能给他来一脚?
“柳姑娘受伤严重,柳家那两个女人能照顾好她吗?”
顾南行:“……”幽幽的看着他。
他的双眸明亮柔和,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和从前有些不同,但哪里发生变化,他说不出来!
果真如黑衣人所说的,徐青寒真的把人带回徐府。
下了马车,徐青寒把人打横抱着进屋。
德惠长公主早就得了消息,“这是怎么回事?快快,赵太丞和太医都在等着。”
她看着徐青寒怀里的人儿,满脸苍白,额头脸颊还有些许黑灰,胳膊上血迹斑斑,看着衣衫烧糊的衣衫,难以想象,晚舟当时受了多大的痛苦。
桂嬷嬷看着不忍心:“这姑娘要是身子也烧伤了,可怎么受得了。”
“桂嬷嬷,你帮她换身衣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徐青寒攥紧拳头,看着昏迷不醒的晚舟,心头痛意泛滥。
“好!”桂嬷嬷招呼丫鬟来帮忙,听见徐青寒咳了一声:“不用她们。”
长公主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不自在,“我也来,不让丫鬟染指了她。”
徐青寒抿了一下唇,看着晚舟脱下来的衣衫,整个后背破了无数个小洞,他的手伸过来,停在上面,盯着它看了片刻。
抬眸看到晚舟衣衫半退,入眼处肌肤胜雪,垂下来的纱帐,能看到她的苍白的小脸埋进黑色的发丝里,香汗淋漓。
徐青寒转过身,顿觉一阵血涌上心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声,像是擂鼓一般,敲在他的心上,令他的心房颤动不已。
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声音,他快步走出去看。
“徐大人,晚舟怎样了?她,她……”陆凝嘴唇发抖,她捂着嘴,在徐青寒凌厉双眸注视下,她不敢在多说一个字,生怕晚舟有不好的消息。
“她要是出了事,你赔命吗?”徐青寒嫌弃的目光落在宋晚瑜身上。
“我也是受害的人,是先抓了我,阿姐为了找我,才会伤的!”
宋晚瑜看着徐青寒阴冷的目光,她缩了缩身子,尽量把自己缩在阴影中,不叫他看见。
徐青寒自知迁怒于人,是他大意,若自己早点发现,不至于让她受到这么多苦楚!
“另外一个宿卫当时去了哪里?”
洪都扫了一眼宿卫们,“他说回来报信?”
“杀了!”
“大人?他……”洪都尽力为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