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人在牢狱,阴森可怖的牢房,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盏油灯在忽闪忽闪,形似鬼魅。
“大人,五个人都招了,明德钱庄和户部陈主事放利钱。很多人还不上银子,卖儿卖女。”
洪都看着案几后面的徐青寒,他站在暗影里,看不清神色。
“查一下,明德钱庄身后的主子。”
“是。”
徐青寒翻开手中的书信,低头看一眼,问道:“周管家招了?”
洪都迟疑道:“翻来覆去之前几件事。”
“没说其他的?”
“爷认为他隐瞒什么事?”洪都抬眸问道。
徐青寒转身望着他不语,片刻后,转身走出去,洪都不懂,看着他往昭狱里走去。
“爷,大人?”
洪都跟在他身后,仍旧有些疑惑,看见他停在关周管家的牢房。
“把他带出去。”
训练有素的皇城司宿卫,齐声道是,还在睡梦中的周管家,吓得一个机灵。
进了昭狱,没受多大苦,也没受多大的罪,吃的嗖的牢饭,挨了几顿鞭子,加上主动交代自己犯下的事,如何害宋晚瑜没了孩子,柳家如何起火,讲的是倒背如流,发现不到一丝破绽。
话还是那话,只不过重复的太多,翻来覆去,最多的一句话是:“都说了是冯玉鸾让我做的,你们抓我做什么?”
“你觉得我抓你是为了何事?给你两次问我的机会!”
周管家瘦骨嶙峋,看着变了一个人,若不细看,完全是两个人的模样。
之前被顾南行的人逮着关在屋子里,三天吃一顿,喝口水,没人打也没人骂他,好像是和他开玩笑。
每想到自己依然逃不脱牢狱之灾。
周管家的手脚被铁链锁住,看见这次用刑的地方不一样,他怕的一口牙齿打颤。
“是问我为什么替冯家大姑娘做事?”
此时他不知道冯玉鸾经历过痛苦的疫症,现如今人在昭狱的西边。
“继续!”
“我也是为了银子才干的,你是想问老爷是否冯大姑娘所为?”
徐青寒脸色阴沉的盯着他,“是还是不是?”
周管家心中打了一个机灵,被他盯着头皮发麻,为什么不是之前的宿卫审他。
“不……不是。”周管家很生硬的回答。
徐青寒盯着他脸色神色变化,发现他有一瞬间的眼神游离,嘴里上扬,手中的短刀插入他的脚心,立马抽出短刀。
“真的不是。”周管家扬声高叫,接着又是一声痛苦的闷痛声,他看到自己的手腕割出一条细细的刀口。
血立马冒出来,慢慢的流淌。
徐青寒打了一个手势,宿卫弯腰行礼,走了出去。
周管家看着四周都是铜墙铁壁,自己锁住,想逃,逃不掉,想走,走不动。
“不说,等着流血而死!”
徐青寒冷声走出牢狱,洪都端着盆水,走了过来:“爷,净手。”
徐青寒看一眼放刀具的案几,轻轻一抛,刚才那把短刀无声的落下去。
身旁的宿卫露出艳羡的眼神,接着低头不敢说话。
“爷,就这么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