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问苍天,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玉鸾是多么孝顺的女儿,我也不相信她对子规下狠手,这里面证据确凿,确确实实是她做的,究竟是为什么啊!他们是一女同胞的姐弟,究竟有什么仇怨!”
冯夫人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这事瞒了多年,如今也没必要提。
“老爷,就凭这书信,怎么能断定是鸾儿做的,肯定是宋晚瑜不想接休书,故意诬陷她的,玉鸾是你最疼爱的孩子,你可不能信别人,而不信自己的女儿啊!”
偷偷扫一眼冯尚书,见他面色沉郁,心中很是不满,“老爷,亲疏远近,仅凭一封书信怀疑你的女儿,这不是中了别人的奸计吗。说不定这是顾家的圈套,想要休弃鸾儿使出的手段。”
冯尚书呆愣着,目光投向手中的书信,凑近看,他的脸色犹如即将枯萎的老树。
其实还有一张没有给冯夫人看,里面说的是玉鸾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冯夫人被他看的浑身发冷,干笑两声,拍着他的后背,声音变得娇柔妩媚:“老爷,你……”
她惊讶的看着冯尚书把书信放在火苗上燃烧,直到烧成灰烬,而她的心也变得欣喜,这样一来,她就没必要担忧老爷相信这上面的话。
她喜极而泣,哭道:“我就知道老爷最疼爱鸾儿的。”
说着,像往常一样,靠在冯尚书的怀里。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冯尚书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惨白无比,显然他的心里有了怀疑,又不想让她靠近,随便找了借口道:“我还有事去书房!”
冯夫人神色慌张的想要再解释,她看着冯尚书从她眼前经过,走了几步,想要跟上去,说些什么,然而冯尚书去的是妾室后院。
她望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一张脸变得阴沉,脸上的血色尽失,心想究竟是谁告诉老爷的!
冯尚书心中窝火,觉得自己头上一团绿光围绕,心好似破了一个洞,他很想相信妻子的话,可她的话里处处都是漏洞。
那封信是皇城司秘密送来的,若不是今日凑巧在家里,若是经过妻子的手,恐怕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
转念一想,皇城司竟然悄无声息的把书信放在他的书房里,是不是说明,冯家一直在皇城司的监视下。
想到这里,冯尚书顿时手脚冰冷,脚下像是生根一样,一动不敢动站在树下。
过了半晌,疑神疑鬼的,四处看了又看,发现身后只有管家和下人,刚放下心,又愁上心头,他们中是不是有人是皇城司的探子?
皇城司里,洪都把收来的情报告诉徐青寒,“爷,探子说冯尚书知道皇城司的人在监视他们,说他同手同脚的走路,像鸭子那样,这厮胆子太小!”
徐青寒默然不语,拿着朱笔在折子上写了两个字,抬起头道:“他不是胆子小,他是怕死!”
洪都点点头,“还是大人高明!”
“周管家那里有什么发现?”
洪都听他发问,收敛起嘴角的嘲笑,正色道:“他说宋晚瑜的香料里的罗香是冯玉鸾给他的,那日没了孩子,也是冯玉鸾让他做的。”
“晚舟说走水那日,周管家不太对劲!”徐青寒目光深沉如水,随口说道。
洪都有些羞赧回道:“他没招!”
徐青寒身子后靠,“想法子让他开口,这个人身上掩藏的事很多。”
洪都躬身退后,转身却听到他们大人呢喃一句话:“有人在下一盘大棋!”
因为这句话,洪都险些撞在门上,他无比怀念洪流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