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眼角的泪顺着太阳窝,流了下来。
“把她关进小屋里,这些人不得让她们出来。”
衙役应了声,不敢上前,跟着徐青寒的宿卫应了声是,就要去办。
晚舟阻拦一下道:“等等,都带上这个。”刚才吩咐翠烟和四喜赶紧缝制一些手套,面罩出来,不需要多精致,只要能用上就好。
她把这些手套送到洪都手上,道:“大家凑合着用,一定要注意,自己手和脸,不要碰到她们。”她斜眼看了看坐起身的冯玉鸾,“六人。”
冯玉鸾和陈氏呆了那么久,已经染上疫症。
“是夫人!”洪都站直身子,声音洪亮的看着简易的手套。
他身后的那些宿卫,紧跟着洪都喊道:“多谢夫人。”
这一刻,晚舟的心跳动的厉害,双颊绯红,她连连摆手,偷偷的去看徐青寒,见他面色在烛光的闪烁下,忽明忽暗。
看不清他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赵太丞,给你一日,尽快找出治疫症的药!”徐青寒冷声道。
赵太丞额头冷汗直冒,“是,这疫症来势汹汹,我看这位夫人脸上已经起疹子,不如先从她那里看有没有解药,这种疫症传染的速度极快,解药有些着实有些难!”
徐青寒眯着眸子,扫视六人,见她们惊恐,哀伤,“我把洪都留下来,需要什么药,或者其他事,让他给你安排!”
“是!”赵太丞擦了擦额头,心里更紧张。
徐青寒走至冯玉鸾面前,两人之间有五步的距离,洪都见状,挡在他前面:“大人,当心。”
“无妨!”
洪都瞧他面色如常,转过身,并没有离去,站在他们中间,眼睛不眨地盯着冯玉鸾,防止和陈氏一样,突然发疯,伤了大人。
“你说鸢尾是你给的,自然会有解药。”徐青寒问冯玉鸾。
冯玉鸾坐在小屋里,一盏烛灯挂在墙壁上。
“大人,问你话,你快说!”洪都等不到她说话,大眼珠子一瞪。
徐青寒不说话,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星光忽明忽暗。
“顾氏,疫症因你而起,妄图制造百姓恐慌,残害百姓,此罪当诛!”
冯玉鸾一愣,身子僵硬,眸光一点一点的移过来,过了片刻,她的眼里泛着泪光,“跟我没关系,如果真的是我,解药早就拿出来,现在我怀着身孕,只能和她们一样等死!”
她不能承认,也不想承认,之前差点没了性命,迫不得已答应陈氏,如今,她但凡说出疫症是她安排的,皇城司宿卫就能越过皇帝给自己定罪。
她怕,刚才经历过生死,她更想活着,哪怕没有希望,也要熬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很好,我希望昭狱的大门,永远都不会为你敞开!”徐青寒清冷的目光,淡淡的从她面上扫过。
冯玉鸾对上他的眼,慌张地垂下眼帘,遮盖住眼底的闪躲之色。
这话什么意思?
晚舟见冯玉鸾低垂着头,拿着她的黑色花卉纹水苍玉,和五张银票,“玉佩自然不用说,是顾夫人之物,”她手上抱着一层厚厚的粗布,玉佩扔在她的身上。
冯玉鸾下意识的去接,玉佩稳稳当当的落在她怀里,低头去看玉佩,心知再也躲不掉,“她们偷了我的玉佩。”
隔壁小屋里铁链哗啦啦作响,陈李二人探出头,道:“你含血喷人,我们要是偷,就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