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在座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可不嘛,我们在这兴高采烈的喝酒,可人家儿子还躺在医院里呢。
在座的大多数都是曲家的亲戚,了解事情的经过,同情曲家的遭遇。但同情有什么用呢,再多的同情也不能把曲忠伟从病床上唤醒啊。
在众人的劝慰下,整整过了10分钟,曲卉囡的妈妈才止住了哭声。好歹也是开过酒坊做过生意,曲卉囡的爸爸还是比较懂事的。见老伴不哭了,赶忙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敬向许文生,说道:
“农村婆娘,没见过世面,失态了,您多包涵。”
说完,一仰脖,把满满一整杯白酒给干了。
许文生看的出来,因为想到自己儿子的惨状,曲卉囡爸爸的胸中,一定在怒火中烧。儿子的仇不报,这股火估计得烧上一辈子。
想要报仇雪恨,最好的方式就是亲自手刃仇人。但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手刃仇人这种事,对曲卉囡的父亲来说,根本做不到。
曲家人想报仇,许文生是清楚的。当初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就问过曲卉囡,想要什么。而曲卉囡给出的答案是清晰有力的三个字,要他死。
“带着仇恨生活,是很痛苦的,还是放下吧,反正对你们来说,也是无能为力。”
许文生心里想着,也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后,用异常平淡语气的说道:
“你儿子的仇,已经报了。”
“许总,您说什么?小伟的仇已经报了?”
曲卉囡的爸爸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肃城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相信你们都有耳闻吧?”
许文生问道。
“听说过一些传闻,好像说绿洲建设已经垮台了。”
“对,孟家辉逃进戈壁,很可能是死在里面了。白金明持枪拘捕,也被当场击毙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把你儿子打成植物人的那个三个败类,现在都被抓起来了。你们放心,未来在监狱里,他们三个人的生活一定会丰富多彩的。”
丰富多彩这四个字,含义很多。在座的人都以为,许文生会安排人在监狱里折磨他们。但事实上,被许文生安排的只有汪津淮一个人,而且这些安排还都是正向的安排。这也没办法,谁叫汪家及时看清了形势,主动向许文生投诚了呢。
至于孟鹏展,根本就不需要许文生刻意安排。被判了无期徒刑的孟鹏展,在经过多次减刑后,最终在监狱里待了25年,出狱时,已经43岁了。全家人都死光了,无依无靠的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人们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他出狱4年后。在一个漫天大雪的夜里,有人发现他孤零零一个人蜷缩在桥洞下。再往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