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民确实有些于心不忍了,于是便硬着头皮,给出了承诺,“何张氏,这一次一定不会太久的,咱们县新来了一位县尉,他一定可以找到何鲲的!”
顺着孟怀民的视线望过去,何张氏看到了下首端坐的盛柏,锐气逼人,俊朗非凡,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大人,像鲲儿那般高大壮实的男子,都会失踪,这位,真的能行吗?”
一旁的范义,却扬了扬嘴角,接过话来,“老人家就请放宽心,这位盛县尉本事可大着呢!”
“是吗?”
何张氏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眼盛柏,半信半疑道,“盛县尉,你要多久才能找到鲲儿呢?”
盛柏拧了拧眉,斟酌片刻,正欲回答时,却被范义抢了先,“三日,不出三日,盛县尉一定可以找回你的儿子。”
孟怀民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范义,正准备开口制止,却看到盛柏微微抬起的手掌,一字一顿道:“三日,即可。”
何张氏终于破涕为笑,连忙叩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民妇便在家等您的好消息了......”
待退了堂,范义却主动请罪道:“请王爷治罪!在下因为同情那位老妇人,一时没有忍住,便自作主张了!”
“你啊你,范师爷,你叫本官如何说你好啊!”
孟怀民气得直跳脚,原地暴走几圈,“几个月都没有查清楚的事情,三日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仓促了!”
“无妨!”
盛柏面沉如水,镇定自若道,“范师爷,你去把近几个月查到的有关巨牛山的情况,都整理出来,本王明日会亲自去一趟。”
“是,王爷!”范义屈身道,那嘴角几不可察的扬了起来,眸底随之墨色翻涌......
次日清晨。
盛柏带着夏季和路宽,骑上两匹快马,来到了西潭城十里之外的巨牛山跟前,停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千疮百孔的高山,山体历经风雨侵蚀,大多岩石裸露在外,稀疏的植被,在石缝中艰难的生存。枯黄的野草,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偶尔可见的几棵枯树,枝干扭曲的伸向灰蒙蒙的天空。
夏季抬眼望着山顶,感叹道:“真不愧是一座巨牛山啊!王爷你看,那旁边的一座矮一些的山上,凸起两块巨石,如同两个大牛角,伸向天空。这一高一矮的山峰,正如一头直立行走在地面上的巨牛一般。”
盛柏与身后的路宽,二人顺着夏季的视线瞧了过去,不禁叹为观止。
“这巨牛山看着高大险峻,但若是想攀登上去,其实并不困难。跟南部的那些葱葱郁郁的山脉比起来,危险程度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路宽说道。
盛柏则抿唇摇了摇头,“南部山脉的危险在于树木茂盛,毒雾横生,毒虫蛇蚁众多,而这座巨牛山虽然看起来光秃秃的,但也不可小觑。”
路宽点点头,忙拱了拱手道:“王爷说得是!”
“季儿,我们上去探查一番,路宽,你在此放风,倘若本王与王妃进去两个时辰还没下山,你便召集藏在暗处的那些护卫,来寻我们。”
路宽焦急的请示道:“王爷不可,这山中情况不明,属下认为您与王妃先回,让属下一人进山探查才算稳妥。”
夏季轻笑一声,“路宽,你就放心吧!本宫自会护好你家王爷的,不会让他有半点闪失。”
路宽看了看满脸洋溢着幸福感的盛柏,正含情脉脉的盯着夏季,便挠了挠后脑勺,咧嘴道:“是,王妃,属下便在山脚下候着你们!”
盛柏与夏季相视一眼,便微微屈膝,仿若脚底生风,如同两支离弦之箭一般,轻盈的射向半空,顿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