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幼不幼稚，既然都没早餐那就先去早餐，马路对面那家面馆味道很不错。”周予念一锤定音。

“走走走，正好试试莫奶奶今天给的佐菜。”

“等下开你自己的吃，别想从我们这里抢。”

“念呐，你看他……”

“……”

————

公安局

得知喻友被抓捕归案的那一刻，喻文清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文溪已经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配合警方做好笔录，呆呆的坐在大厅没有离开，大厅内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有朋友有家人。

而这些她都没有了，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拥有，是她自己亲手断送的，要是要是……

“要是你稍微花点时间关注你弟弟，你会发现你内心想要的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会一直执迷不悟。”

“要是你不那么自私不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昨天晚上碰到那种事，正常人都会让行动自如的那个先逃出去。”

“只要他跑出去叫人过来喻友必定会被公安机关带走，后面的事不会发生，你们姐弟也可以彻底摆脱这个麻烦。”

“可你偏偏选择的是足够自私又足够愚蠢的法子，还把你弟弟推出去送死，现在你终于可以彻底摆脱生父的纠缠了，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想放声大笑为自己庆祝？”

脑海里突然出现的机械音让喻文清悚然一惊，而对方说出的话更是让她差点再次崩溃。

颤着嗓音问出自己的疑问：“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这些话也并不是为了刺激你，只是阐述事实让你认清自己。”

对脑海里突然出现的这道声音，喻文清接受得很快，她能感觉到对方对她是真的没有恶意，话里话外还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试探的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很简单，我只要你活着，不管以什么方式，苟延残喘也好，隐姓埋名也好你必须活着。”

“我能问为什么吗？”

她确实生出过轻生的念头，可也只有一瞬，喻友说得没错，骨子里烂掉的人永远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去死。

机械音：……

心里一万句脏话想说，它也是鬼迷心窍，为了这么个玩意儿耗费了自己全部的能量冒着被那魔星发现的风险偷偷跑过来。

就因为冥冥之中感觉到对方有轻生的念头，合着耍它玩呢？

机械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痛定思痛冷漠的下通牒：“案子结束后你办理休学，离开这座城市回你该回的地方。”

它构建出的东西合该由它解决，本来因为对方轻生的念头还有一点恻隐之心，想让她换个城市好好生活。

结果让它再次看到自己的失败。

喻文清能感觉到机械音平静语气中的愤怒，不知道自己哪里罪它了，对于它话中所言倒是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对情绪。

“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对方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能量都与她无关。

她会离开这座城市，带着文溪的骨灰回小时候待过的大山，和母亲一样这辈子都待在那里再也不出来，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只属于大山。

空洞木然的眼睛里两行泪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