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个人坐了下来。
任原道笑容满面的说道:“鲍部长离开金陵有段时间了吧?”
鲍文越说道:“我是过年后就离开了金陵,算起来快两个月了。”
“鲍部长亲临各部队视察,真是辛苦了。”
“辛苦谈不上,只是这一趟下去,感触良多啊!”
“哦,有什么感触?”
“任兄,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就实话实说,这一趟下去,我视察了金陵的大部分部队,结果,跟我想象中,差得太远啊!说实话,除了你属下的第一方面军还像个样子,其它部队简直是一片散沙,军无军纪,斗无斗志,纯粹是不入流的武装。”
“虽然,为了应付我,他们表面上做足了文章,可我怎么可能被他们蒙蔽,只是顾及大家的面子,我也没有点破他们,只是心寒啊!”
任原道呵呵一笑,“鲍部长,这是意料中的事啊!你也不想想,这些部队都是由什么人组成的,纯粹就是凑个数而已!你也不要抬举我的部队,只是跟其它部队比起来,稍好一些而已。”
“鲍部长,这部队孱弱,除了跟他们本身有关之外,这金陵政府长期不能保证军饷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又想马儿跑得快,又不给马儿吃草,这怎么行嘛!说起来,我的第一方面军也被拖欠了不少的军饷啊!”
鲍部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任兄,我们实话实说,政府在军饷问题上,的确没有足额保证,毕竟,政府也有难处,方方面面都要钱。但政府控制的区域也就这么大,要养活六七十万部队真的困难。”
“但是,任兄,你自己摸起良心说,政府至少还是下拨了百分之七八十的军饷,要是这些军饷顺利发放到基层士兵手里,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处境。有的部队行事作风如同土匪一样,那是明火执仗的劫掠当地的百姓,搞得民怨沸腾。”
“我这次下去一趟,真是不查不知道,查了吓一跳!要不是各级军官层层克扣军饷,那至于现在这个地步?任兄,你心里明白,是不是这样?”
任原道干笑两声,“鲍部长,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我们以前都在国府效劳,国军的情况是个什么样子,我们不是清楚?国军尚且如此,我们这边又能好到哪里去?”
鲍部长咧咧嘴,“任兄,话是这么说,但你明白,为什么我要去视察?还不是因为日本人要减少日控区的日军,要让我们皇协军担当守土之责吗?现在这个样子,能有什么战斗力?我怎么向日本人汇报?”
“阿倍将军还没有回来吧?”
“还没有。”
鲍部长说道,“但是,快了。我是前天回的金陵,昨天已经把情况向行政院的几个大佬汇报了,他们都不满意,更不要说日本人了。”
任原道眼珠子一转,“你去过行政院了?”
“去了啊,昨天在行政院待了一下午。”
“那你应该知道,你离开后,金陵发生的一些事情吧?”
“略知一二。”
鲍部长点头,“最大的动静就是方平闹出来的吧?”
任原道又是干笑两声,“方平比起以前的易默成,那可是有过之,无不及。年纪轻轻,却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呢!”
鲍部长哼道:“小人得志,野心不小!”
说着,他站了起来,“这个方平真是无法无天,把行政院都不放在眼里。居然堂而皇之的绑架政务委员,勒索美金三十万,又敢当众打伤政务委员,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我当时听了,肺都气炸了!”
任原道笑笑,“人家后面有日本人撑着,行政院也拿他没有办法啊!那天,行政院质询他,简直成了一个笑话。现在,金陵的大街小巷谈起这个事情,还津津乐道呢!”
“耻辱,简直是我们政府的耻辱!”
鲍部长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
任原道耐着性说道:“那你应该知道后面更气人的事吧?”
鲍部长看了任原道一眼,“任兄,我今天来见你,正是为了这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