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珠喃喃自语,霎时间又陷入了纷杂的命运指引,位于日报旁边的早餐逐渐变凉。
言尽于此,顾东言又再次闭上眼睛,顺着黑光进入星宫。
“什么风把我们的教主冕下给吹进来了?”
老梆子的声音慢悠悠地在心中响起。
算上进行仪式的时间,许久不曾听闻老梆子的声音,顾东言还颇为想念的。
“我说老梆子,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你是谁?”
顾东言用手摩挲星主座位的扶手,懒洋洋地打了哈欠,多年的习惯,让他体内仅剩的情绪也开始怠惰。
唯一能保持活力的,恐怕只有思考。
老梆子沉默片刻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不是猜到了吗?还问?”
顾东言轻轻食指敲击,摇了摇头,“但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啊,皇伯是怎么做到不借助星宫,也能在星宫中逗留的?”
“秘密,但从始至终我都对你没有生出歹心…”
“这点我信,以皇伯的手段,想要取我狗命轻而易举,但皇伯却不敢保证,我死之后这星宫不知道会流落到谁的手中。
不过我很好奇,皇伯是怎么确定我一定会按照你的安排走下去的?你应该知道,在经历过季无常的事情后,我的记忆十不存一。”
“当然是…因为人皇血液,你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是末代人皇的后手,再加上星宫这一神物,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命运的指引。”
老梆子一口气说了很多,是忽悠他签订契约之后话说得最多的一次。
但除了他是顾长洪之外,其他的一个字都不信。
不出预料,老梆子应该跟文西的身份差不多,都是身外物,这也就难怪在徐无敌出现的时候,老梆子藏得严严实实的。
“我不是一个擅长下棋的人,也不是一个擅长做决定的人,所以在考虑要不要掀棋盘前我考虑了很久。
但现在我想我应该考虑好了,我打算掀翻你的棋盘也掀翻别人的棋盘。”
“怎么,你打算割舍掉星宫?有点痴心妄想了,当初我能割舍掉星宫都是一个意外……”
“不不不,并非如此,星宫对我的用处极大,所以我打算公开褪凡者的所有秘药和仪式。
同时也公开供油能替代秘药的事实,你说如何?”
顾东言的话让老梆子再次陷入沉默。
“你疯了?”
三十息后,老梆子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知道这样会制造多少堕落者?!”
“呵,这不是正好吗?省得有人动歪心思,搞什么堕落者培养基地。”
顾东言耸耸肩,比起把世界上的所有褪凡者消灭,他更倾向于制造更多的褪凡者。
人就是贱骨头,当褪凡者少的时候,褪凡者是规则的制定者,当褪凡者多的时候,他们就是一群被规矩束缚住的鱼饵。
当全部人都是褪凡者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普通人和贵人之分?
那一场时间跨度极大的历练,给他带来了不少感悟。
“你不可能得逞的,你也不会做到的,你要是敢做这种事情,清风观和寒山寺可就不管什么闭不闭门了。”
老梆子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