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分开的时候,谢子恒突然就附在了她的耳朵旁道:
“常家西院有个马房,马房边上正好有道侧门可以出入常府,待新人行礼时,咱们在那儿见。”
他们不走,对方肯定会觉得他们以为马车被撞只是一个巧合,所以,他们留在常家,无论如何也会观礼后再离去。
乔云儿笑着朝他眨了眨眼,对着他露出一抹娇笑,旁人看了,都觉得两人这是恩爱的在此咬耳朵。
“呸,真是不要脸。”
有女眷从旁边走过,看到两人如此亲密,不禁骂了出来。
许多闺中小姐寻常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本就不认得几个人,又加之天色暗下来,虽然点了灯,却也看不清人脸,故而不识得两人身份。
只觉得眼前的男女年纪轻轻,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咬耳朵实在伤风败俗。
那些个自诩清高又冰清玉洁的小姐,自然是看不得这样的男女,所以骂起人来,那是一点都不避讳。
乔云儿看着年轻的一群小姑娘走了过去,才转头看向谢子恒。
“骂你呢,不要脸。”
她笑嘻嘻的调侃着,这个时候了,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啊。怎么就那么好的心态了?
谢子恒叹了口气,下一瞬便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唇上狠狠啄了一口。
“这才叫不要脸呢,反正都被人骂了,自然是不能白背了这个锅。”
亲完人,趁着后来的人还没有赶上来,自己扭头就朝着男宾席走去。
乔云儿抬手指着他,气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人,可真是会给她拉仇恨得很啊,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一亲,那些不明所以的小姑娘还不得拿贞洁烈女那套来把她给绑架得死死的啊?
“也不知道铃铛和阿福怎么样了。”
乔云儿担忧的转头朝着来时的路看去,不见铃铛和阿福进来,倒是好巧不巧的,便是对上了被人簇拥着而来的许安安。
乔云儿一怔,真是不敢相信谢敬那脸皮到底是有多厚,这种场合,竟是能堂而皇之的带着许安安来。
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吗,姑父纳妾侄为妾,姑侄共伺一夫,真真是罔顾人伦的事,烂在了伯爵府里旁人没法说,但是要臭到外面来,那可真是奇臭无比了。
“天呐,这不是总督夫人吗,刚才走的人是谁啊?总督大人吗?怎的就这么淫乱了,这还在别人家就亲上了?
要我说,这要是摆上一张床,夫人和总督大人是不是就要在这里给滚上了?”
艹!
乔云儿还没有开口讽刺许安安,倒是先被这骚货给阴阳上了。
重点是她身边如今还围着湖州府的许多官家女眷,这个时候,这些人似乎都是站在许安安那边,正是一脸要看笑话的模样盯着她看呢。
湖州变天了!
乔云儿心一沉,没有了与许安安耍嘴皮子的心思,只是盯着那些个夫人一个一个看了过去。
人她认不全,只是识得几个,是过年的时候来过府上拜年的,湖州长史大人家的夫人、司录大人家的夫人、通判大人家的夫人等都在其中。
不过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这些人竟是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如今竟都奉承起伯爵府中的一个小妾起来了。
她可不信这些官家夫人会一点政治觉悟都不知道,在官场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后宅妇人的态度,代表的就是她们身后的男人的态度。
要与谁交好,与哪个大人家的夫人走近,这都是家中爷们私底授意过的。
那么,如今这些夫人如此态度,自然是代表这些人已然在湖州这场看不见的硝烟中选择站队高阳伯爵府了。
果真是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