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常家这个时候也想要淌进这场浑水中来,意欲何为呢?
你与常大哥那样的交情,当初对你那也是避之不及的,如今倒是不怕惹祸上身了,真是让人想不通。”
乔云儿摇着头说,谢子恒静静的听着,不想与她过多的讨论现如今的局势。
她寻常不过问政务上的事,现在这岌岌可危的局势,就算是说与她听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所以,何必惹她心烦,说出来,也不过是多一个徒劳担心罢了。
“我听说,苏家老太爷曾对常老大夫有过救命之恩的。
如今常老大夫不顾自己家族的利益也要娶苏氏女为妻,只怕也是想要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保住苏家的一条血脉吧。
当然了,苏家涉事不深的话,只怕最后也只会是小惩大诫而已。
水至清则无鱼,圣上想要的,也并非是一个至清的湖州府,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对他没有威胁的湖州府和抓住钱财而已。”
乔云儿听了谢子恒的话,也是感叹帝王心思,不是她这样眼中非黑即白的人所能理解的。
怪不得她做不了上位者,上位者的眼中是容得下沙的。他不会讲公平,只讲究利益。
而像她这样眼中揉不得沙的人,可以不要利益,却是一定要公平。在求不到公平的时候,甚至就是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
“这么说来,我倒是挺佩服常老大夫的,有恩必报,这样的人,实在值得交往。”
她思量着,不待谢子恒再言,接着又道:
“只是这苏家到底与许家勾结深不深,可有探查到了什么?”
“这么关心做什么?”
谢子恒扭头盯着她,微微挑起眉头道:
“云儿姑娘这是想做我门下女诸葛不成?”
“就我这点城府,贤内助都做不好,还做什么女诸葛?逗我玩也不待这么逗的吧。”
谢子恒闻言,抬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谁说你做不好贤内助的?你就是我谢子恒最好的贤内助。”
两人一路说着,多是些无关紧要的话。谢子恒眼中笑意始终难达眼底,忧郁成了眼中的底色,浓浓的,怎么也化不开。
到了常家门口时,已是车水马龙。
来回的马车堵在了门口的大路上很难再继续前进。
乔云儿没有想到,在这车马皆慢的时代,竟是也让她遇上了堵车。
“阿福,把马车停下吧,我们走几步过去就成。”
乔云儿在车上喊了一声,铃铛在车外听到了动静,赶在阿福前头就拒绝道:
“那怎么行,如今你身怀有孕,这人来人往的,要是被人挤到了怎么办?咱们耐心些,多等一等,一会子就过去了。
要是实在不成,咱就扯着桑子喊一声总督大人到,看他们有谁敢不让咱们。”
他们总督府地位在那里,就是身为湖州地头蛇的高阳伯爵府的马车,也该礼让他们三分才是。
铃铛这样想着,颇觉得自己好命,无论去哪里,都是在最有权势的人家。
“你得了吧,什么馊主意。”
乔云儿在车中掀开了车帘对着铃铛道:
“咱们今日来,是以好友的身份来参加婚礼的,不是来摆官架子,出风头,砸场子的。
低调点吧,别让旁人日后有什么红白喜事都不敢再请咱们。”
她说着,转头喊了谢子恒一声道:
“子恒,咱们走吧,挤在这马车里也不舒服,走几步,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她说着,也不待谢子恒回答,便是将手伸向了蓉儿,身姿灵活的就下了马车。
“慢点,祖宗!”
谢子恒在车里喊了一声,伸手出去,却是抓了一个空,直到看到乔云儿安然无恙的站在了原地,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阿福,待会记得拿贺礼。”
他吩咐了一声,随即便跳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