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安梗着头说,半点不因为她邀约谢子恒的事被许氏知道而心虚。
因为她知道,以此刻许氏在谢敬心中的印象,只怕她这一告状,在谢敬那里只怕又会给她扣上一个故意泼脏水的帽子。
只要许氏不傻,她就知道没有证据的事说不得。
许氏看着她冥顽不灵的模样,也不与她争论,只是沉了声音问道:
“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教唆着伯爷签下和离书?”
“是又怎么样?沈氏走了,伯爵夫人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姑姑做了二十多年的妾室,是觉得做妾做习惯了,不稀罕伯爵夫人的位置不成?”
许安安嘲笑着许氏,争了二十年,到头来不过还是个妾。
“我劝你别瞎掺和这件事。如今侯爷被你迷了心智,看不明白现下得局势。
你在后宅如何闹腾也不过是后宅的事,前院的事要是再干预,那就是惹火上身。”
这些时日经过许家的事,她静坐下来冷静的想了很久,才终究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许家和谢子恒没有什么大仇,就算是他要为他娘一洗这二十多年来的耻辱,大可弄死她就是,何必要大费周章的把许家弄垮?
闲来听了些幕僚的话,她才惊觉,谢子恒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对付谢家的。
许家就是谢家在湖州的左膀右臂,少了许家这个爪牙,他对付起谢家来才能心无旁骛。
而若是沈氏一直留在谢家,谢子恒就束手束脚,一旦沈氏脱离了谢家,谢家就没有什么值得谢子恒忌惮的了。
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甚至可以一个人决然什么都不要的出府自立门户,这样的人想要拿家族血脉来要挟他那是根本不可能。
许安安看向许氏一脸郑重的模样,轻笑着嘲讽她道:
“姑姑这是无计可施了?怎的就这般来吓唬侄女来了?
要我说,姑姑与伯爷也是恩爱了二十多年的了,就算你不腻伯爷也该是腻了,姑姑何必争?
姑姑想要男人还不简单得很,换个男人也是一种新鲜得体验,伯爷已经把世子之位都给你儿子了,你该满足了才是。
接下来,伯爷就是我的了,这伯爵夫人的位置也是我的,姑姑就安心的在这府里养老就是。
等我当上这名正言顺的伯爵夫人后,绝对不会像你对待沈氏那样,衣食住行都克扣。
毕竟我们是亲姑侄啊,情谊还是在的,不会少了你的吃食。
你也别不信,早上我与伯爷在书房里荒唐了那么一场,他便答应了我签下那和离书了。
以后,这伯爵夫人的位置,只会是我的!”
“拍!”
许安安得意的话才落,许氏便站起身来一个耳光打在了她脸上。
“蠢货,许氏走了,就算我不与你争,你这个伯爵夫人又能做得稳吗?
许家怎么败的,谢家将来就会怎么败在谢子恒的手里。
到时候,没有了沈氏这个人质,你以为谢家能坚持多久?别这伯爵夫人的位置还没有坐热,最后又沦落到被卖入教坊司为妓的下场。”
谢敬虽然地位高,但是论脑子,他还不如她哥哥。
许安安挨了这么一巴掌,恼怒的想要还回去,却是看到许已经转身匆匆而去,半点没有要跟她争风吃醋的意思。
这会子,她才有些心慌起来。
莫不是她所言并非是危言耸听?
若真是这样,那一切会不会晚了?方才谢子恒已经去书房见了谢敬,这会子只怕那和离书依然拿到了手中。
心惊着,她变了脸色,随即便跟在许氏身后,一路朝着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