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横眉看向她,眉宇之间全部都是冷色。
如今,谢敬日日夜夜皆是宿在了许安安的这文熙院中,夜间那声音动静,恨不得要让整个府里都知道,两人都在做着什么事。
也从来不想一想,谢敬如此年纪的人,夜夜如此折腾,能不能受得住?
她真是不明白,这许安安除了年轻还有什么?怎么就勾得谢敬连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都不顾了?
如今谢敬偶尔去她的院里一趟,别说与她行周公之礼了,就是在她屋里睡一觉,也是和衣躺下,纯粹睡一觉就走。
这哪里还是那个曾经为了她,愿意受天下骂名也不惜要冷落沈氏的谢敬?
有了新欢,他便一心只在新欢身上,再也想不起她。
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到头来还是什么都不是,如今,剩下的也不过只是利益纠葛而已。
“姑姑说笑了,安安时刻牢记姑姑的恩德,哪里敢忘了姑姑。”
她笑着说,眼中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她坐到她身边,手不经意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那暧昧的红痕映入许氏的眼中,一时之间,许氏便再也受不了。
“许安安,你既然记得我是你姑姑,你何故如此对我?”
她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忍了这么长时间,终究是忍不住还是问出了这样徒劳的一句话。
“你还有良心吗?”
她咬牙切齿的问出来,这一刻,连表面的和气都不再愿意装了。
许安安闻言轻笑,看着她一副失望又气愤的模样面露嘲讽。
“姑姑莫不是觉得自己对我很好,很伟大?”
“难道不是吗?”
许氏眯着眼质问,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还能给自己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
“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得很。”
许安安轻笑,而后看着许氏眼中的神色慢慢变得阴沉起来。
“姑姑莫不是忘了,当初和伯爷密谋着要怎么把我丢出去,像丢块破抹布一样,这就是姑姑说的对我好啊?”
她冷笑着问许氏,见她眼中的心虚之色一闪而过,很是满意的扬起了嘴角。
“明明把我从牢里救出来,便可给我安排一个好的去处的。
是你非要自做聪明,让我试图去勾引谢子恒,让我失身于一个马房扫粪的奴才,让我恶心的一旦想起此事,就觉得自己身上的马粪味洗都洗不干净。
也对,事情发展成那个样子你无法掌控,这不是你的错,去之前你问过我的意思的,不管你目的纯不纯粹,我终究是心甘情愿了的,这不怪你。
可你最可恨的是乔云儿不过让你道个歉你都不肯,不过张张嘴的事,你碍于面子不肯去,这件事才会闹得人尽皆知,我的名声才会如此被人践踏。
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一个侄女的名声哪里抵得上自己的面子?
可即便这样了,姑姑,你始终还是不肯让我好过,你竟然打算着将我送走的主意。
我坏了名声,失去了清白,离了伯爵府,我一个孤女又怎么活?
我不该为自己做打算吗?我不该吗姑姑?”
许安安声声质问,许氏白了脸,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一直都不知道,许安安是知道了她要打算把她送走的,就像是送走一个麻烦一样,彻底把她送走,然后死活再与她无关。
可是,当初,她也是可以给她一副嫁妆,远远的把她嫁走的,至少那样,许安安虽不如现在这样荣华富贵,但到底可以嫁一个年纪相差无二的男子,夫妻和美一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嫁一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男人,姑侄共伺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