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但凡是赵晨都犹豫一秒钟都是对夏老先生的慷慨和大方不尊重。
“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双眼放光的走向他书房一侧的博古架。
赵晨一进来就连连往这边瞟,上面放了不少好东西,他可都是有数的。
哪怕这老头真正的收藏不放在这,放在收藏的几乎都是他曾经,不知道从哪里收过来用来修复练手精进技艺的作品。
可是这种不花钱白送的东西,赵晨根本不挑。
更何况哪怕是修复过的,也不妨碍他们是不同朝代珍品的事实。
赵晨靠近博古架,目光在上面扫视而过,在一堆花纹精致繁复的瓷瓶之中,他的目光落在一只清乾隆珊瑚红釉小尊上。
三下五除二的戴好手套,赵晨将东西小心翼翼的端下来。
不知何时夏春生也已经走到了那个旁边,看着他的动作默不作声。
赵晨细看自己手中的这只小尊喇叭口,圆鼓腹,圈足外撇。
左右摇晃一下,可以看出内施白釉,外壁通施珊瑚红釉,胎质精细润泽,釉质纯净素洁,最亮眼的便是它釉色浓烈奔放。
刚看东西的底部,可以清楚看足内施白釉,底心以青花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为乾隆早期款识。
说实话,赵晨说郭总这么久以来,除了前段时间南下夫妇的那款摇铃瓶之外,收到的无一不是描画技术独具匠心的瓷瓶。
像眼前这尊尊釉面匀净光亮,色泽呈明快的珊瑚红色,通身别无繁饰,工艺精湛细致而无造作之痕的瓷器当真是少见。
“你小子的眼光倒是不错。”夏春生乐呵呵的开口:“这只珊瑚红小尊,予人观之深为其轻逸脱俗之风韵所折服。”
他背着手,漫步在这书房之中,声音款款道来:“俗话说不以繁华惊天下,但以纯净传世人,只有这种怡人的釉色,才能够很好的诠释我华夏艺术那种含蓄而高雅的精神意趣。”
赵晨对他这话表示深刻的认同,连连点头,甚至还竖了一个大拇指:“您老人家说的对,我觉得这热烈奔放的珊瑚红就给人一种纯粹干净。”
“原本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听您这话,如读十年圣贤书。”
听着他的彩虹屁,夏春声差点笑出了声,伸手指了指赵晨:“你呀你呀,我说你眼光好是因为这一整面的瓷器,唯独这个是完好无损,我从未进行过修补的。”
赵晨眼前一亮,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上下翻看了一下,凭他的一双好眼力,还真没看出来有什么修复的痕迹。
赵晨跟挖到宝了一般,嘴上一边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是看它比较亮眼纯粹,虽然摆在角落那,但小小的一个瓷瓶,跟发光一样,真没想到这一层。”
“算你小子运气好。”夏春生心情好的时候,整个人格外大方,一改自己上次来时的吝啬和抠搜:“再挑一个吧。”
既然已经被允许,那便不用他多说,赵晨角就已经物色好了。
就在这只珊瑚红小尊上面摆放的便是清乾隆仿汝釉双耳鱼篓尊。
赵晨一看这极具辨识度的双耳与篓形状便大概清楚他是出自哪个时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