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认识骑士团的人。”俞洲本想说个职位,但是仔细一想,人家不把自己赶出去就不错了,哪来的职位当,还以为自己跟空一样,能混个荣誉骑士呢?
“他是荣誉骑士的朋友。”瓦格纳善解人意的说:“小哥,这位是骑士团的调查小队队长,他不是坏人。”
两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瓦格纳,他自己才是嫌疑最大的人。
西弗勒斯也擦着汗从地上站起来了,他看见阿贝多,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诶?您什么时候从实验基地出来了?”
“来这儿主要是因为我的学生受到了威胁和恐吓,所以我怕她出事,作为老师就出来看看,但其实主要是为了研究前几天那场奇怪的暴雨的。”阿贝多说。
“啊,是那个绿色头发的戴着眼镜的小姑娘。”男人一下就想到了那个十分腼腆,一说话就会脸红的小姑娘,时不时会去蒂玛乌斯那里校对自己的成果,那天男人刚好从猫尾酒馆里出来,转个弯就看见了这个姑娘。
一开始介于有别的人在,而且对方神色匆忙,他也就没打招呼,但是第二次的时候,他在教堂看见了这个姑娘。
经过男人的色彩加工的记忆,不难看出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一天。阳光透过彩色琉璃窗,石板地面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她带着的那个足够存放20个造型各异的烧瓶的浅灰色筐子,就放在修女身旁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阶梯上。瓶中闪烁着奇异色彩的液体微微晃动,男人再悄悄往前去一点,就能看到她纤细瘦弱的身形,一卷宝蓝色的束腰扎腿裙,翻花就像蛋糕的花边一样精致,整个裙子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裙摆处星彩摇曳,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颇具画家风格的帽子,一顶底色玄白,两边缝着蓝色的贝雷帽,帽檐微微下压,恰好遮住了她额头的一部分,给人一种神秘而又文艺的感觉。
男人从2人宽的柱子后面绕过去,刚好看见少女正经的脸,好像在说那些烧瓶里的东西和注意事项,她浅绿带些卷的发丝从帽子下俏皮地滑落,轻柔地贴在她塞西莉亚花一样白皙的脸颊上,男人跟她对视,随后用劲自然的角度挥了挥手臂,跟她打了招呼。
如果男人没有意淫的话,砂糖就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对他掀起了一点笑容,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清澈而又灵动,眼眸中透着对男人(其实是炼金术无尽的好奇与热爱)的羞涩与腼腆。然而,当她与他目光真正交汇时,那双眼睛就迅速地躲闪开了。她的鼻梁高挺而小巧,草莓,鲜嫩欲滴,害羞的时候鼻一侧微微皱起,看起来别提多可爱了。
这种出现在男人脑中的典型形容词润色后的场面,让他加倍的感到了暧昧,他还能想象到对方那一副精致的金丝眼镜架在她小巧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每当她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实验手册时,长长的睫毛便会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颤动,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她的眼神中既有对知识的渴望,又有对未知的敬畏,那种专注而又认真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手中的炼金术秘籍。
“你好啊。”等修女离开后,男人绕了一圈从侧面的椅子外围走过去,靠近她。她立刻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脸颊也瞬间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眼神中满是羞涩与不安。她微微低下头,用那几缕发丝遮挡住自己的脸庞,轻声地向对方说:“你也好……”
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清脆而又悦耳,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让人听了心生怜爱。
“你好,我叫卡文迪什。”
“你好,我叫砂糖……”
“原来那天砂糖说的那个教堂里奇怪的男人是你啊。”阿贝多恍然有悟的看向男人,男人顿时不悦道:“那怎能叫奇怪的男人呢,只是一个热爱美与艺术的人追求美而已,我只是跟他打了个招呼。”
“您别见怪,他这人就这样。”西弗勒斯打圆场说:“好在他现在还只是一层阶段,还不敢上手,所以就有劳砂糖小姐多担待了。”
阿贝多轻轻笑了笑:“还好,砂糖对他肯定没兴趣。”
这充满自信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好像自家的花眼光高所以才没被拱一样。
俞洲对砂糖没有任何印象,也不知道他们说的那是什么,如果空在这,大概就会说砂糖小姐的所为了,可惜他还在风龙废墟里被风神抓着做任务。
至于阿贝多口中提到的那场暴雨,俞洲倒是记忆犹新。那天的天空暗沉如墨,仿佛有古龙在云层后探头吐息,整个天都是一片漆黑。当时琴和迪卢克还曾推测,这场暴雨或许是风魔龙引发的风灾所致,不过这个猜想很快就被推翻了。
最幸运的是,在那样恶劣的天气里,俞洲正待在迪卢克家中,安心地蹭吃蹭喝。迪卢克精心建造的房屋十分坚固,足以抵御狂风的肆虐与雷电的侵袭。
也正是在那一天,俞洲踏上了前往璃月的旅程。
“什么暴雨。”跟俞洲不同,西弗勒斯作为一个蒙德人就像失忆了一样,茫然的说:“蒙德恶劣天气不是一直蛮多吗?前几天的雨下的确实蛮大的,可能是台风,或者风魔龙带的风暴吧,反正一到春秋换季就会下雨,很正常。”
阿贝多轻轻一笑:“那是不可能的。”
西弗勒斯被这果断的反驳弄得一愣:“什么叫那是不可能的?”
“这场雨不是人为或者龙造成的,极端的天气在诵经启示录里往往都有预兆。”阿贝多说,姿态虔诚的好像是一个朝拜者。
西弗勒斯见了鬼似的说:“我以前怎么从不知道你有这么崇高的信仰。”
“未知的东西总是这么让人着迷。”阿贝多说了句诗,从他口中说出来云淡风轻,一点没有炫耀和卖弄的感觉:“只是觉得天外的东西,总是和这个大陆上有区别的。”
在场的蒙德人皆是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实在想不明白,一场暴雨与天外来物之间能有什么关联。
这时,阿贝多缓缓抬起头,祖母绿般澄澈的眼眸,直直地与俞洲的目光交汇。俞洲猛然反应过来,阿贝多说的天外来物指的正是自己。
下意识的,俞洲眯起眼睛。
陡然间,整个世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漆黑之中,好似被黑白底片肆意渲染过一般,一切色彩都被抽离殆尽。无数虚幻的胶卷仿若有生命般,从他的周身滚滚而过。而在这世界的中心,俞洲眯紧眼睛,却也很难看清阿贝多的躯壳。他的身影反而变得愈发模糊,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轮廓透着一种不真实的苍白。
俞洲立刻开启了探查视野,可这次的感受却与以往大不相同。当他将视线聚焦在阿贝多身上时,那种感觉就如同蝙蝠发射出的超声波,试图从阿贝多的身上探寻出什么。然而他的探查却如泥牛入海,一无所获。阿贝多站在那里,仿若一棵沉默伫立的树,又或是毫无生气的死物,亦或是一把冰冷的剑、一幅静止的画,没有丝毫元素波动泄露,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们还没有互相介绍,不知道阁下的名字是?”阿贝多好像没感觉到他在探查自己,十分自然的伸出手,展示握手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