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训在大门外站了许久,久到他的双腿都有些麻木了,这才鼓起勇气上前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一名中年妇人,看着这幅陌生的面孔,张训有些迟疑的问道:“请问这里是张墩灵先生的住处吗?”
那名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张训,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张先生的住所,请问您是?”
张训的喉咙紧张的吞咽了一下,他刚想说话,刚刚一直打量他的妇人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怕额头,冲着张训说道:“瞧我这记性,您就是大少爷吧,我见过您的照片嘞!”
说着便接过了张训手中的行李,热情的将人迎进了屋。
张训有些局促的走进了房子,这明明是他的家,他却觉得处处不自在。而此时那名妇人已经站在楼梯处冲着楼上大声喊道;“太太!太太!您快下来,看看是谁回来了!”
张训随着妇人的喊叫也跟着一块往楼上望去,没一会儿便瞧见楼梯口下来一位穿着一身黑色开襟大倒袖旗袍的清秀妇人,而就在张训看见她的那一刻,那妇人也瞧见了站在楼下的张训。
只一眼,高秀珍就认出了楼下那人正是自己离家七年之久的儿子。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泪便已先落了下来。
妇人见母子两个只是看着却不说话,尤其是高秀珍,此时已经扶着楼梯泣不成声,赶紧上前将其搀扶下来,张训见状也抿了抿唇上前走了几步,从妇人手中将自己的母亲给接了过来。
是了,他早就发过誓,占了原身的身子就一定会把他的父母亲人当成自己的。
只是心理障碍不是那么容易跨过去的,这声母亲在他嘴边来来回回的打转,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高秀珍并没有发现张训神态的异常,此时她的心神已经全部被他回来的事情打乱了,看着自己儿子那明显沧桑了不知多少的面庞和眼神,高秀珍忍不住抚上自己儿子的面庞,哭着道;“我的儿,我的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说着说着高秀珍便激动起来,捶打张训的肩膀和胸膛发泄。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真的就忍心在外面待上七年都不回一趟家,你知道你中间好几个月没来一封信的时候我跟你爹有多担心你吗?!”
想起那段时间因为跟儿子失联,一家人吃不好睡不好生怕他在外面出事,高秀珍就忍不住生气。
“你知道我跟你爹有多担心你吗?信一封封的寄出去,一点回信都没有的时候我都差点以为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不知死在哪里了!”
面对高秀珍的控诉,张训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捶打,等到高秀珍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他这才有些心虚的开口喊道;“娘。”
很多时候,只要能喊出去第一声,后面便也没那么困难了。
这声娘一出口,张训后面的话也流利的说了出来,他伸出手抱了抱这位激动地母亲,轻声安慰道:“是儿子不孝,让您跟爹担心了。您放心,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会一直陪在您跟爹的身边孝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