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烛明扶着江云浦的脖子坐了起来,烧已经退了,但鼻子还堵着。
怕等会儿呼吸不了,又是在这种场合。
于是没去回应江云浦的吻,只是坐起来整理仪容。
白柳竹坐在灵堂另一边,见她醒了,去厨房取了杯热茶给她。
“且喝些暖暖身体。”白柳竹没说太多。
一整夜过去,陈曲应当查到些什么了,只是有可能不太能说。现在太子也进去了,还这么久。
也许已经在商量对策,但也同时说明今天的仗不好打。
江良光难保不会用这个机会对付虞家,而虞家现在是没有招架之力的。
除非……除非把虞夕催请出来。以他的影响力,让摇摆不定者选择支持虞家,是个可行的方案。
但是没必要,他本就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站出来又能如何呢,让惦记着他的人更加疯狂么。
虞烛明也同样明白这事不简单。
喝过茶,她下了地活动活动筋骨。
太子也在此时,跟陈曲一同从内室走了出来。
见虞烛明醒来,庄成行朝她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太子缓步走到虞成怀面前,他声音温和地问,“虞尚书,为何虞首辅重病缠身这样久,你却从未发现?”
重病缠身?虞烛明看向庄成行,但没出声。
在离开京城前往泉陵时,虞烛明曾亲自为虞弘承把过脉,那时还没有病症。
没提虞弘承的死因,庄成行这一问,似乎只是关心臣子的家事。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庄成行也许是想了解清楚虞成怀是个什么人,好之后确认跟谁合作呢?
可虞成怀却从庄成行眸里看见了警告。
不可能,庄成行怎么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还要警告他……
他换了副笑容迎了上去,“太子殿下这是什么话,父亲向来康健得很,我每日来书房与他议事,都不见他有……”声音越来越低,虞成怀其实也不敢肯定,虞弘承一定是没事的。
庄成行正是捉住了他这一点。
“哦?真的不知道吗?虞尚书不是自傲得很么,今日说话怎么这样,没有底气呢?”庄成行上前一步,声音竟有上位者才有的威严。
他注视着虞成怀,一字一顿地问:“虞尚书,你敢说你没撒谎吗?”
虞成怀也不是个吃素的,他脸上的笑容同样没改变半分,他对着庄成行抱拳:“太子殿下,臣对父亲的孝心,与臣对太子殿下的忠心都是一致的,天地可鉴,我绝无半分作假。”
虞烛明是真想此刻天空来一道惊雷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