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浦静静地听着。
好久,陈曲过来了,他公事公办地给虞成怀说了案件细节。但由于不确定嫌疑人,加之昨日也没人上门来见虞弘承,于是这天在首辅府的人,皆被列入嫌疑人的行列里。
虞烛明是晚间醒来的,醒时汗水洇湿了被褥,房间里一片昏黑。
没人在。
盯着剧烈的头痛,虞烛明站了起来,从衣架上取了件厚点的棉袄,披好,才推开了门。
“醒了?”明巡和相元在外面给她准备药膳,相元见了她,急忙迎上来,“药还没好,王妃,我们再进房间休息会儿吧?”
虞烛明摇了摇头,“我现在要去一趟首辅府。”
虞弘承死了的消息在城中不胫而走,虞烛明才刚醒,还不知道这是起谋杀案。
相元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最终还是说了实情。
“据说是首辅府又被封了,这回……”虞淮好巧不巧也在发现尸体之前回去过,有试图销毁证据的嫌疑,也被一并留在了首辅府,接受调查。
江云浦还没回来,虞烛明心中的惶恐没人能安抚,但头又剧痛得她不敢走得太远。
等会在外头晕倒了,那才是真的乱上添乱。
于是也就答应了,喝完药再走。
外头动静大,虞夕催也就出来了。听闻了首辅府发生的事,虞夕催沉思片刻。
“霁光,你觉不觉得,很像当年你父亲的死。”
虞夕催在四人座的大理石桌坐下,“对外也是说猝死,可明明很多人都知道内幕。”
当年有很多人猜,虞成济是被人害死的,天天有人围着大理寺,要大理寺查清真相。
而虞成济当时连尸体都不见了。
今日也是如此,虞弘承死得那么蹊跷。
用过药和药膳,白柳竹1也过来了。虞成济已死,她与虞家其实也算没有关系。可她也跟虞夕催想到一处去了,虞弘承这一死,太过离奇,太过巧合。
“可别是又跟使者团有关。”相元也说了她的想法。
姜作使团胆大包天,要刺杀魏帝。
利阳使团可能没那么胆大,就刺杀个首辅。
……多少是有点地狱了。
于是在太阳完全落了山时,白柳竹和虞烛明准备步行去首辅府。
担心外面不安全,虞烛明留了明巡和相元过夜。嘱咐好府里的侍卫加强巡逻,虞烛明才出的门。
月黑风高,也不知怎得,今年竟是寒春。
“娘亲,你说父亲的死,二叔究竟有没有参与呢……”虞烛明手里捧着手炉,仍觉得冷。别无他法,只能叫了马车。原本是觉得,喊马车显得她没有虔诚的祭奠之心的,现在也只能取下策了。
白柳竹没接话,她在想,虞成怀是个怎样的人。
她与虞成怀交集不算多,不过虞弘承对她确实好,当时还未嫁入虞家,首辅府里的用度就都由她来管。虞成怀那时并不在京城,他们一家都在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