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一愣,心里纳闷。
往常他这里算是清水衙门。
想要富贵的都去找了张让,自己除了掌管羽林军的部分防卫,根本没有多少油水好捞。
为了笼络军心,时不时还得接济下军中下属。
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曹操,又是此人,简直是换了天地一般。
蹇硕好不容易认出了这人,有些厌烦地一脚踢开,冷声问道,“王振,你在咱家这里嚎什么丧?”
那人正是张让的干儿子王振。
他身单力薄的哪里经得住蹇硕这含怒一脚,顿时被踹倒在地,捂着胸口,哭得更加情真意切。
蹇硕心头更怒,骂道,“滚滚滚,丧门星一般的东西,离咱家远一些,还嫌不够晦气!”
一转头,只见曹操已经以袖掩面,躲着王振那泪汪汪的眼神。
这一幕落到蹇硕眼里,顿时更加不喜。
正要再发火,却见王振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三两步又扑了上来,“常侍大人救命,救命啊!”
蹇硕一脸的不耐烦,大喝一声,“都是死人吗?有喘气的出来一个!”
两个宦官这才从角落里钻了出来,一左一右架起王振,蹇硕悄悄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宦官会意,不顾王振挣扎,把他拖进了边上的小屋。
曹操直到人影子消失,这才放下衣袖。
蹇硕冷哼一声,“曹阿瞒,你们这些所谓的名士风流,就是靠着藏头缩尾吗?”
曹操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平静地说道,“叔父请,小心为上,总不会错!”
蹇硕当先进了屋里。
这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卧榻和几案,另外就是兵器架,别无长物。
蹇硕喜爱练武,对于生活品质要求并不太高,也算是宦官中难得的异数。
两人分宾主落座,蹇硕也不喊人上来奉酒,开门见山地问道,“此地只有你我,可以说了吧!”
曹操环顾四周,见确实空旷无迹,这才开口道,“叔父大人,想要建功立业,正在当时!”
“陈词滥调就不要拿来虚张声势了,咱家不爱听!”蹇硕一脸的不屑,“具体怎么做,说来听听!”
“张角覆灭,只在叔父大人一念之间,只是不知叔父可愿为国分忧?”曹操双目一亮,蛊惑地说道。
“笑话!”蹇硕冷哼一声,“何大将军何等英明神武,率领数十万将士浴血奋战半年有余,还不是...”
顿了一顿,蹇硕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寸功未立!”
“咱家就是给陛下看家护院的,麾下羽林郎有多少人马你也不是不知道...”蹇硕摇了摇头,“为国分忧咱家倒是想,只可惜,有心无力啊...”
“何进不过一介屠夫,畏首畏尾也就算了。”曹操也摇了摇头,“现在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更不敢轻易出动,只和蛾贼周旋,岂能和叔父相提并论?”
“这么说,阿瞒你已经去找过大将军了?”蹇硕眼里精芒一闪,厉声问道。
“正是!”曹操爽快地直接承认,“那厮鼠目寸光,不足与谋,此事只有叔父大人这样有魄力的人,才可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