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盒子就看见里面笑靥如花的奶奶。

头发还没有花白，嘴角带着酒窝，一双眼睛像月牙一样温柔。

这是他记忆中奶奶的模样。

可奶奶临死前形容枯槁，整个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

一想起奶奶，秦川就感觉脚踝处透来一股凉意，仿佛那天的暴雨再次侵袭全身。

他伸手抚摸相框，触碰到的只有冰冷。

秦川拿着相框和银行卡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将黑白相框摆了上去，又将银行卡整齐的码放在那里。

在一起那么多年，江映雪每次给的卡他都放在这里，压根没有用过一次。

他盘腿坐在祭台对面，嘴中轻轻哼唱着奶奶儿时给他唱的歌，仿佛那样才能感受到一丝丝专属于奶奶的温暖。

外面雷电交加，而秦川一人蜷缩在地毯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秦川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拿过手机就看见江映雪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闪烁。

想起昨天答应她的事，秦川还是接通了电话。

刚一接通，江映雪冰冷至极的声音传了过来。

“中午过来送饭。”

她背景音还略显嘈杂，有不少人的讨论声。

秦川听出来了，江映雪这是在开会，然后联想到昨天股东们说的事情，瞬间了然。

恐怕股东是不相信江映雪的话，特意让她打电话再确认一遍。

“好，老婆。”

秦川喊完这声老婆后，耳朵滚烫了一些。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喊过江映雪。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安静，质疑声立马消失。

江映雪语气柔和了几分，“我要吃你做的糖醋排骨，多谢老公。”

等挂断电话后，秦川只觉得脸颊如同火烧一般。

在一起那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跟江映雪这样互相称呼，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但很快他又清醒过来，这只不过是江映雪在演戏而已。

她是叱咤风云的大总裁，自然利益至上。

为了利益，甚至可以跟自己演出夫妻恩爱的戏码。

秦川从地毯上坐起身，感觉浑身黏糊糊的，就进入浴室洗了个澡。

他刚一出现在餐厅，那些下人便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一个个眼神怪异地看向他。

秦川轻咬唇瓣，顿时想起昨天下人送东西时的那一幕。

恐怕这件事情早就传了出去，他在这些下人中的形象，估计早就破碎不堪了。

他尽量忽略这些目光，抬脚走进厨房。

秦川找出排骨和材料就开始清洗，骨节修长的手指浸泡在冷水中显得分外好看。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凑了过来。

“先生。”

秦川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昨天送冰块的下人，叫赵婷婷。

平日里，赵婷婷最喜欢拉着秦川询问菜谱和做家务的诀窍。

在她心中，秦川一直都是温润又斯文的形象。

可昨天看见的一幕，让她觉得震撼。

而现在赵婷婷凑到秦川面前，小声的提醒。

“先生，昨天的事情我可没说出去。”

秦川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赵婷婷。

“你没说出去？”

赵婷婷羞涩一笑点头：“先生平日里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说出去呢？”

“我只是心疼先生，平白被江总这样折腾，你的伤好一点了吗？我这里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