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刘巴身着官服,头戴冠冕,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他微垂眼睑,双手拢在袖中,仿佛事不关己。
然而,他微微颤抖的指尖,和略显僵硬的嘴角,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他强装镇定,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四周。
试图从其他官员的脸上获取些许信息。
众臣的目光也随着刘协的移动,汇聚到了刘巴的身上。
有的面露疑惑,有的则悄悄交换着眼神,还有的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谧得连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刘巴,”刘协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打破了这片寂静,“朕听闻,你掌管钱粮期间,多有不实之处。”
刘巴闻言,脸色骤变,原本苍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从队列中站出,厉声反驳道:“陛下,此乃污蔑!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贪墨!定是有人在背后诋毁,望陛下明察!”
他额头青筋暴起,言辞激烈,语气中充满了愤慨和不甘。
刘协面色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他轻轻地摩挲着龙椅的扶手,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殿内嗡嗡作响,众臣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有的人面露惊讶,不敢置信;
有的人则幸灾乐祸,坐等好戏;
有的人则低头不语,暗自思量。
“陛下,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臣绝无贪腐!”
刘巴再次辩解。
他甚至用上了“项上人头”这种极端的方式,试图以此来博取信任他瞥见角落里的陈群,
“呵呵,刘大人好大的口气。”刘协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朕记得,你似乎与某些诸侯走得很近啊?”
他话音刚落,语气一转,略微提高了音调,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难道说,是他们,给了你贪墨的胆子?”
刘巴面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来,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陛下,臣有话要说。”
“陛下,臣有话要说。”
庞统从队列中走出。
他手执笏板,面容沉静,眼神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弦之上,让原本喧嚣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似温和,却带着一股洞察一切的自信。
“关于刘巴大人所掌管的钱粮一事,臣近日略有调查,发现其中确有诸多疑点。”
庞统不疾不徐地展开手中的卷轴,清朗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根据户部账簿记载,过去一年间,朝廷拨付地方的赈灾粮草,与实际发放数量存在巨大差异。”
“而这笔差异的去向,刘大人似乎并无详细交代。”
他每说一句,都伴随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仿佛死神的脚步,一下下敲击在刘巴的心头。
“此外,地方官员多次上报,称所收粮赋与朝廷要求不符,而这些短缺的粮草,似乎也与刘大人有所关联。”
庞统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丝质问,“更有甚者,臣还发现刘大人名下,多出不少来历不明的产业,这些产业的资金来源,难道不值得深究吗?”
刘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冷汗涔涔。
他极力想反驳,但喉咙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看向庞统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甘,如同一个被猎人逼入绝境的野兽。
众臣看向刘巴的眼神,也从之前的疑惑,变成了鄙夷。
“陛下,刘大人或许一时糊涂,还请陛下网开一面啊!”
一个官员急切地站了出来,他满头大汗,语气中充满了哀求,“刘大人为朝廷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