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航将平板放回，拿出笔记本继续开口：“从心理学上来说，这可能涉及记忆、情感、欲望以及人际关系等多方面的问题。不过从你以前的情况来看，你的病应该好些了。”

“好些了？”

余烬心里一喜，这说明他也快出院了。

“正常人都会梦到现实中熟悉的人。”

张宇航推了推眼睛，认真的看向余烬。

“我建议你不要相信任何梦境中的东西！”

张宇航的语气很重，表情也很严肃。

“不要信？”

余烬低头思索，说实话让他不去相信梦境的任何东西，他现在还是很难做到。

这个梦境他做了足足有一年，上百次扮演，让他拥有了亲情、爱情、友情……

梦中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么可能缺少人际交往的能力。

“不过你的情况倒是特殊，以你说你每天不断地经历超真实的梦境，竟还能分得清梦境与现实，这个倒是出人意料。”

“你是有什么锚点吗？”

“锚点？”

张宇航点头，“对的，是锚点，就像盗梦空间中的那个陀螺一样。可以帮助你分清现实和梦境。”

“锚点……我想想。”

余烬呢喃，不自觉的开始回想一些被他忘掉的事情。

但忽然，他的头开始剧烈的头痛。

余烬心里暗道不好，以前只要他有意的想去回忆在梦中失去的记忆，自己就会头痛。

头痛还在持续，这一刻余烬感觉有无数虫子在自己的脑中乱爬。

这种感觉刚一消失，紧接着他又感受到似乎有一根钢针扎进他的太阳穴中。

余烬忍不住去拽头发，不停地锤击自己的头。

“头好疼！

"

“啊啊！！！”

“停停停，你先别想了，再想你的精神状态就更严重了。”

张宇航反手从黑箱子中掏出一根针管，扎在余烬的身上。

片刻后余烬恢复了平静。

“抱歉，我平常不是这样的。”

余烬长出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失去了冷静。

“看来你的病情还是很重，那个梦境是出现什么变故了嘛。”

余烬摇头，“我想不起来，我在梦境中被人杀死，醒来就记不得任何事情。”

“是这样啊。”

张宇航低头沉思，片刻后试探性地询问：“那你是否在现实中见到梦境中的一些特殊的东西。”

“没有，我的梦境都是鬼怪仙神什么的，真要是能从里面带进现实一点东西，我还住什么精神病院。”

“嗯，那还好，至少能证明你现在的状态还不错，主意识还占主导。”

张宇航继续在本子上记录。

“什么意思，什么主意识？”

余烬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似乎不简单。

纸上的笔尖微微停顿。

“我不能直接告诉你，因为你的潜意识随时会作祟。”

“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的问题就像是这支笔，当我在纸上写字的时候，到底是墨水占主导还是里面的钢珠占主导呢，或者说是这两个哪个更重要。”

张宇航说完这些，便继续在本子上记录。

但写着写着发现没有墨水了，便从工具箱中重新拿出一只笔芯换上。

“墨水？钢珠？”

余烬拽了一把头发。

“这个问题不是让你瞬间想出的，需要你自己去体悟。”

张宇航合上本子，看到还在苦思冥想的余烬，他立马转移话题。

“对了，刚刚病院里面来了个有趣的病人，是一个小提琴家。你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小提琴家？倒是可以去看看。”

“嗯，我今天有一个会议，晚上就不回来了，你饿了就先去食堂吧。这里的盘子会有人来收拾的。”

说完张宇航便提着黑箱子，走出门外。

余烬拍了拍脑袋，感觉自己越来越呆滞了，难道是在这里呆久了，真的成精神病了？

他走进洗手间，准备洗一把脸清醒清醒。

但刚站到镜子前，余烬愣住了。